才进卧室,顾迎清走在前面,跟着就听见身后传来锁门的声音。
此时听起来,像某种暗示。
她后脑勺有些发麻,脚步未停,装作不经意地拐进衣帽间里。
这一年来,虽说前前后后也在这里住过一些日子了,但顾迎清始终还是不够像在自已家那样放松。
还是有那种“留宿在外”的感觉。
她问:“这里有我明天穿的衣服吗?”
程越生慢悠悠跟在她身后,语调上扬:“你说呢?”
她分明知道,去年住在这里那阵子,他给她准备了一些行头。
家里穿的,日常穿的,出席特殊场合穿的……该有的都有。
打眼一瞧,似乎还都挂放在原来的位置。
程越生上前,指尖穿过她发丝,“都是去年的款,不喜欢的话让人再送新的来。”
顾迎清后颈被裹住,他手心灼热的温度缭绕着肌肤,轻柔地掌控住她的命脉。
顾迎清心念摇晃,眼神微动,“那条裙子,你怎么还留着?”
程越生观察她视线,扭头看一眼,还没瞧清,一双手臂便柔柔缠上了他颈背。
他微怔,了然地扬了扬唇角,一手轻抚她手臂,一手带着她的腰贴向自已。
顾迎清仰头,他低头,嘴唇贴住,浅浅吻了一下子。
她呓语般轻微地低叹一声,又拉开些许距离。
程越生眼神紧锁着她,“你还记得?”
低沉的声线噙着似笑非笑的意思,将人的记忆拉回到了去年春天。
“因为记忆深刻,从那个时候就发现,你为女人选东西的眼光很好。”
“审美是不是还行?”
“不止是还行,简直好到不像直男。”
“我直不直你还不清楚?”
顾迎清抿住唇,笑得眼睛弯起来,忍不住亲了下他,“那我明天就穿那件?”
“行。”程越生静了静,又哄诱着说,“你先试一下,看看尺寸还合不合适。”
顾迎清说,“我跟那会儿比起,体重没什么浮动,那时穿得下,现在应该也可以。”
他看着她,建议道:“试试再说。”
顾迎清心想也好,万一不合适了,也有时间另做选择,但也猜到他一直让她现在试穿,估摸是有些恶趣味在。
她之所以一眼瞧见那条裙子,因为它就挂放在衣橱的醒目处。
即使柜内照明灯没亮,但在放置礼服裙的那个空间里,也只有它隔着玻璃,真丝缎面材质在光线衬托下隐隐透着珠光色泽,裙上的暗纹刺绣,宛如动态附着在衣身上。
顾迎清脱下金丝睡袍,将衣服取出来,又背过他脱下睡裙。
她感觉身后有道灼热视线,呼吸紧张,不由往后看了看,发现他正懒散地斜靠着表柜,观赏她。
顾迎清将衣服穿好,很合身。
因是抹胸式样,腰间也利用鱼骨做支撑,将腰部线条收得极细,格外凸显腰臀比例。
顾迎清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怎么样?”
“好看。”
程越生依旧是那个姿势,视线微垂,勾起唇角说:“好看。”
他又从一格衣橱深处摸出首饰盒来。
顾迎清既眼熟这件衣服,自然也记得这盒子。
他打开,里面正是被她退回后,又被兖兖偷偷留在她家里,经她短暂收藏,又连同他的行李一起打包送回给他的那串珍珠项链,双层项圈,镶钻锁扣。
还有最开始和裙子一起送来的那对珍珠耳环。
程越生给她戴上,顾迎清撩起自已的头发,让他给他扣锁扣。
做完这一切,他直接从后面伸进她裙子里,解开了她的内衣。
手指在裙子和她后背的狭窄缝隙里,活动时会使胸前本就不富余的布料紧勒,指骨偶尔抵住她的肌肤……
顾迎清不禁屏息,一股烫意从耳根蔓延到脸颊。
她余光窥见他在笑,忍不住伸手掐了下他腰身。
腰腹之间肌肉结实紧绷,手一摸上去,探见那力量就舍不得松手。
程越生猝不及防低头含住她嘴唇。
呼吸纠缠,从她的唇吻到胸口,等他下意识想要将手从衣摆伸进去,才发现这裙子长及地。
顾迎清胸膛剧烈起伏,“脱了吧,别弄脏了……”
“怎么会弄脏?”程越生意味深长地笑,将她转了个身带到穿衣镜前。
顾迎清无力地靠在他怀里,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已,顿时缩了下肩膀,挪开视线。
程越生捏着她下巴,将她的脸正回来,让她不得不看向镜子里的人。
她衣裙还算完整,但很少这么清晰地直视自已水光潋滟的眼和迷离沉浸的神情,有种自已难以直视的媚态。
似乎突然理解程越生在床上对她说的那些话……
身后的男人,睡袍的腰带不知什么时候蹭开,衣襟大敞,但他的身形被她挡了个七七八八,只能从镜子里看见他分开而立的小腿,赤脚踩在地上。
当他的手探向两个人都格外熟悉的点,知道他要做什么,顾迎清忍不住紧张,连脚趾都抓紧。
“第一次看你穿这身衣服的时候,我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