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望倒地后,惯性让他在地上滚了一圈。
随即胸腹处传来剧烈疼痛,让他一时间动弹不得。
他趴在地上,危机感让他肾上腺素飙升,咬牙忍痛想要防御。
然而,他还没看清那人的样子,那人便迅猛上前,利落地将他的手反剪在后。
林北望只知道是个男人,而且是个训练有素的男人。
在位置上他就处于下风,对手的强力,和专业擒拿技巧都让他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林北望挣扎几下,衣服起皱,牛仔裤脚上缩,只显得更加狼狈。
他大口喘气,额头渗汗,冲着空气破口大骂:“操你妈谁啊?放开!”
即便他已经大概猜到。
话音刚落,他后脑勺的头发被人抓起,迫使他扬起脖子。
头皮传来撕裂感,他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起,面色因为被凌辱的愤怒,和用力挣扎对抗而变得涨红。
身后的人没有出声,林北望耳边只有他自己的气喘和心跳声。
但在这些声音之间,他又隐约听见床上传来动静。
有人掀开被子坐在床沿,他余光里映出女人穿着黑色侧开叉长裙的身影。
穿着丝袜的腿,光脚踩在地毯上,长裙后摆及地。
她将脚塞回高跟鞋里,从床边走到靠近玄关的位置,俯身捡起手机。
“你还准备录像?”她音色富有女性化的温柔,较之平时并没有什么改变,用轻柔淡然的语气嘲问。
“顾迎清!”
林北望恶狠狠地叫她名字,带着仇视和愤恨。
既不像追她时那般讨好中带着自鸣得意,也不像后来打压她时满嘴轻蔑。
话音才落,林北望后脑勺的头发被人猛地扯紧,用力将他的头砸在地上。
即使有地毯在中间作为缓冲,挡不住对方心太狠力太大。
林北望感觉额头与地面相撞的瞬间,一股钝钝的痛,以缓慢而煎熬的方式,从天灵盖传至后脑勺。
脑浆都在头里晃荡似的。
也是这时,昏沉恍惚间,林北望听见了身后传来的男人的威胁:“狗嘴闭上。”
陌生的声音,冰冷浑厚,自带一股威逼的气势。
视线里,顾迎清一步步靠近。
林北望极力想要恢复清明,下意识地扭头,视线上移,努力地想去看清她的脸。
这样的顾迎清超过他对她的所有认知。
谁知下一秒,他的头被框死在地毯与她的高跟鞋之间。
“看什么看?”顾迎清垂眸看着脚下的男人。
她不想看到林北望的眼神。
发现他看过来时,顾迎清想也没想,抬脚将他的脸狠狠踩在地上。
顾迎清抿着唇,平复着内心,从喉间挤出两个字:“恶心。”
天知道,她忍了多久。
这几天见面,林北望的眼神总是似有似无地在她身上游走,让她有种随时随地被性骚扰的恶心。
继而会让她回想起那天在录音里听到的话,那股熟悉的想吐的欲望也会紧随其后。
“你想干什么?!”
事到如今,林北望也回过味来,意识到是怎么回事。
顾迎清给他设了个圈套。
“你有病吧?勾引我又不给上,还他妈玩这出?疯婆娘!”
疯婆娘?
这个形容词,顾迎清莫名觉得耳熟,之前好像也有人这么骂过她。
但她不觉得这是个贬义词。
有时候不发点小疯,没人把她当回事,都以为她是一只顺从又柔弱的兔子,轻则不计后果对她品头论足,重则肆意打压威胁伤害。
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会恼羞成怒,骂着她又害怕她。
顾迎清克制着厌恶和激动,淡淡睨着脚下的男人:“我是有病,你不应该惹有病的人。请问,你是怎么得出我在勾引你这个结论呢?”
林北望口不择言:“在我面前穿那么骚,搔首弄姿,不是勾引?时不时释放暧昧信号,这还不是勾引?”
“心脏还自恋的人,原来就是你这样的想法?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把罪名扣在女人头上啊。”
顾迎清将脚拿开,走到一边,缓缓道:
“‘我对你性骚扰,是因为你穿着暴露,气质风骚’;
“‘我打压你,看不起你,是因为你拒绝了我的追求,让我自尊心受挫;
“‘我对你言语侮辱,是因为听说你很放荡,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我敢对你行为不轨,是因为你没有靠山,恰好社会地位不如我,事后为了声誉肯定也不敢吱声,就算你闹开了,丢人的也是你’。”
林北望脑袋终于能够动弹,本想去瞪顾迎清,才发现这房间里还有三个男人。
除了压制着他的那个男人,玄关处还有两人把守。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林北望怪笑:“你们女人自尊心还真够脆弱的,一边想跟男人比肩,却连个玩笑都开不起……”
他看了一圈这几个男人,“你跟程越生没分手是吧?你策划的这一切,不也是依靠程越生的力量?凭你自己,敢跟我这么叫板?”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