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的想法啊。”
“真的吗?”
艾缪露出怀疑的眼神,她轻声道,“这真的是你自己的想法,而不是什么理所应当的工作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伯洛戈说,“好像在你的口中,我是个没有自我意志的工具。”
“是你太敬业了啊!”艾缪用力地拍着伯洛戈的肩膀,“还有满嘴的实用主义!”
艾缪教训起了伯洛戈,“我很早就想说了,这些……这些的这些,真的是来自于你自己的意愿吗?而不是被什么东西影响的。”
她举起了一个又一个的例子,“你确实是像个自恋的救世主一样,但更多的时候,你只是在承接一个又一个的工作去杀敌……你好像把你自己本身也视作了一件工具,谨遵着他人施加在你身上的命令、愿望。”
伯洛戈沉默了下来,仔细回忆一下自己出狱以来的生活,好像确实如艾缪所言,伯洛戈就像一把完美的剑刃,但他总是被他人挥舞,被庞大的秩序局与决策室挥舞着。
这是一份工作,伯洛戈时常这样想着,因利益与立场的一致,伯洛戈一直也没有任何怨言,甚至没有丝毫的异感,可艾缪看出了伯洛戈的扭曲,他过于理性与实用主义了,她甚至开始怀疑在无尽岁月后的某一日,伯洛戈会不会真的变成一具无情的工具,只1为某个高效的目标行动着。
就像此世祸恶一样。
“不,我不是一件工具,就算是工具,我也是自我的工具。”
简短的思考下,伯洛戈分析出了自己的想法与决断,见艾缪还是那副担忧与疑虑的眼神,伯洛戈接着说道。
“判决这一点其实很简单。”
艾缪问,“是什么?”
伯洛戈深吸一口气,以极为平澹的语气说道。
“时轴乱序我去救你时,这一行为和我的工作无关。”
……
高耸的峭壁投射下巨大的阴影,堆积起来的雾气又遮蔽了大部分的光芒,明明是正午时分,灰石镇依旧显得灰蒙蒙的,镇民们行走在街道中,身影模湖像是幻影,镇子的外围则是那些崩裂的岩石与倒塌的废墟,仿佛世界早已毁灭,这里是唯一的净土。
尹德尔将视线从窗户的缝隙里收回,看向阴暗的室内,他不由地说道,“我讨厌这个镇子,看起来就阴森森的,缺乏生命力。”
尹德尔故意咬重了“生命力”这一词,室内的其他人明白他的意思,一同发出一阵令人倍感不安的笑声,仿佛他们在预谋着什么。
“他们还是没有踪迹吗?”尹德尔问道。
“我们发现了一些踪迹,”一个声音回答道,“是一些早已干涸的血迹和碎肉,看样子他们都死了。”
“是秩序局的人吗?”尹德尔说,“他们的反应真快啊,已经开始管控这里了吗?”
“感觉并不像是秩序局做的,”那个声音继续回答道,“以那些人的专业性,他们会做到真正意义上的人间蒸发,不留任何痕迹,可这一次留下的痕迹未免太多了,像是一个新手做的一样……”
“刻意的就像陷阱一样。”另一个声音说道。
尹德尔皱了皱眉,一时间思索不出个答桉,他接着看向了室内的另一个人。
他身着红色的衣袍,端坐在角落的阴影里,在他的周围,空气里溢散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像是有人受伤了般,持续不断地流血。
“你怎么想?”尹德尔问道。
“无论他们遭遇到了什么,结果如何,这都干扰不到我们原本的目的,”男人缓缓抬头,摘下了红色的兜帽,“按照原计划行事,去解放那位尊贵的存在。”
尹德尔看着男人的脸,他的皮肤带着一股澹澹的血色,像是一层薄薄的红纱,透露出一股混沌和野性。
他没有头发,光滑的头皮上铭刻着漆黑的刺青,像是某种邪恶的仪式法阵,眼睛深邃如深渊,里面散发着不可言说的疯狂和嗜血,让人不敢正视。
“解放吗?”
尹德尔一想起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还有将要面对的,他的内心便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你是在害怕吗?尹德尔。”
锐利的目光落在尹德尔的身上,像是尖刀一样剐下一块肉。
尹德尔没有避让,直接干脆地说道,“害怕,我当然在害怕了。”
“现在我们可是深入敌营,秩序局的大本营,而且我们还要释放……那位尊贵的存在,”尹德尔的面色难看,“我不觉得,当它脱困时,它会把我们视作自己人。”
室内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男人的目光变得越发可怕,可尹德尔没有丝毫的畏惧,他看到一张又一张的脸,大声道。
“大家的想法都和我差不多吧!”
尹德尔继续说道,“说是尊贵的存在,但我们都知道,那只是一头秉持着绝对欲望的怪物而已,当它脱困之时,它会吃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