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夜族再度浮出水面,连带着许多糟糕的记忆也跟着回来了,更不要说,这一阵总有一些不速之客前来,打扰着此地的安宁。”
伯洛戈半跪了下来,和薇儿的视线平行,伸手抚摸了一下柔顺的猫头。
“抱歉,是我心急了,等瑟雷醒来,麻烦帮我和他道歉。”
薇儿用力地蹭了蹭伯洛戈,紧接着跳到了伯洛戈的身上,站在伯洛戈的肩头,“这是不死者俱乐部的规矩,我们不能干涉尘世,就连告知他人情报也不行。”
“虽然建立在闹市里,但这里确实算得上独立于尘世之外。”伯洛戈点点头。
伯洛戈走到吧台旁坐下,自从瑟雷被麻烦缠身后,他除了睡觉就是在酗酒,酒保的工作就落在了博德的身上。
巨大的骷髅架子具备十足的调酒经验,但遗憾的是,比起酒精,伯洛戈更喜欢橙汁。这毫无技术含量的需求,根本无法体现博德的专业性。
“最近瑟雷睡的越来越久了,他可能是在准备长眠,”薇儿跳上了吧台,“睡上十几年,彻底摆脱这些烦恼。”
“非常棒的手段,”伯洛戈习惯性地讽刺道,“不死者都很善于逃避吗?”
“当然如此,不然你以为不死者俱乐部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薇儿毫不在意道。
伯洛戈长叹一口气,自从成为组长后,他就忍不住地去承担更多的责任,而这也令伯洛戈变得疲惫不堪,有时候甚至会干扰到他的抉择。
“说来,我之前很喜欢做梦。”伯洛戈突然说道。
“白日梦吗?”薇儿问,“你看起来不像这种人,你更务实一些。”
“不不不,我是指字面意思的梦,当你闭上眼睛,所能看到的。”
伯洛戈慢悠悠地讲起了自己的经历,“大概……可能因为我经历的特殊性,我总能梦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例如“前世”的种种。
说来奇怪,伯洛戈尝试过整理自己前世的记忆,但它更像是数不清的碎片,以粗暴的手段拼合在了一起,就像一段劣质的蒙太奇。
仿佛在前世的记忆里,“自我”这个概念并不存在,有的只是冰冷的旁观。
“我喜欢做梦,梦里奇奇怪怪的画面,在我看来就像是在看一部部的低成本电影,”伯洛戈说,“更赞的是,观影并不会浪费我的时间,因为这一切是在睡梦中进行的。”
“你觉得做梦在一定程度上延长了你的‘寿命’吗?”薇儿问。
“算是吧,利用起了更多的时间,去体验了更多奇怪的东西,虽然绝大部分都会在我醒来后消失。”
伯洛戈说着,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了,“可当我成为不死者后,我就很少做梦了。”
“大概是我自己本能地知道,死神不会来敲响我的房门,就此我也不再畏惧时间的流逝了,连带着延长寿命的梦境,也变得毫无意义。”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薇儿不明白。
“我看到了瑟雷刚刚的样子,他在和阳光玩追逐战,瑟雷似乎在渴望死亡,但当阳光落在他身上时,他又像个胆小鬼的一样,慌乱的不行。”
伯洛戈轻声道,“他的脸上写满了悲伤与虚无……帕尔默说他害怕变成了他老爹那副样子,完全丧失了自己那有趣的性格,虽然人们常管这种变化叫做成熟。
我想我也是如此,在看到那样的瑟雷时,我就在想,会不会未来的某一日,我也会变成他这副样子。”
伯洛戈意外地苦恼了起来,“就像我一直在怀疑,我当初为什么会许下不死的愿望……只有胆小鬼才渴望不死。”
“你害怕自己是个胆小鬼?”
“嗯,我害怕我所期待的自我,和真正的自我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就像自我分裂一样……”
薇儿摇了摇尾巴,毛茸茸的尾尖蹭了蹭伯洛戈的鼻子,弄的伯洛戈有点想打喷嚏。
“别想那些事了,我能感受到,伯洛戈,你具备着十足的勇气。”
薇儿继续说道,“或许你许下不死的愿望,是为了一些别的东西。”
在薇儿的安慰下,伯洛戈的心情好了一些,待喝完橙汁后,他又看向楼梯间的方向。
自己不在的这一个月里,看起来瑟雷的压力十足,同样的,瑟雷也一定知道些什么,只是碍于规则的束缚,以及他自己的一些问题,他不想对任何人开口。
也是,凭借着不死者的优势,尘世的纷纷扰扰对于他而言毫无意义。
“说来,伯洛戈,你这一阵是遇到了什么吗?”薇儿说道。
伯洛戈不清楚,“我有些不太明白。”
“嗯?”
薇儿绕着伯洛戈走了几圈,接着又跳上了伯洛戈的肩头,整个猫脸完全和伯洛戈的脸颊贴在了一起,像是砂纸打磨模型一样,用力地蹭来蹭去。
黑色的猫毛飞舞一片,伯洛戈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