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布满了玻璃,仿佛它们下一刻就会崩溃,而在裂纹之内,一股股黑色的气息试着涌入室内。
“魔怪之王就在我身边,她以一张张虚假的面容诱惑着我……”
像是为了对应厄文的文字一样,阿斯莫德松开了厄文,她慢步来到工作桌后,与此同时她的形态也在变化,高挑的身姿矮了下来,妖艳的裙摆也变成了普通的衣装,她背起手,天真无邪的面容看向厄文。
“是这样吗?”
熟悉的声音令厄文微微失神,他停下了打字,看着眼前熟悉的女孩。
辛德瑞拉,她再次出现在了厄文的眼前,厄文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见到她了,刚产生了一种重逢的喜悦,紧接着一股严厉的酷寒填满了他的心脏。
假的,这都是假的,辛德瑞拉从未真实存在过,有的只是阿斯莫德。
见厄文那精彩的表情变化,她开心地笑了起来,然后她拿出了一本书籍,书籍的封面是白鸥的头颅,他用力地张开口、瞪大了眼睛,像是在无声哭嚎一样。
“我已经记不清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了,厄文,毕竟我要收割的灵魂可太多了,我没法把它们都记住。”
阿斯莫德翻开书页,将它朝向厄文,然后慢慢地翻页。
书页里贴着一张又一张的身份卡,年龄、身材、样貌、故事各不一样,这都是阿斯莫德游戏人间的无数身份之一。
她倍感苦恼道,“这太多了,你爱上的到底是哪一个啊?”
厄文直勾勾地盯着她,和阿斯莫德的笑意不同,厄文的脸色惨白,像是失去所有的血液一样。
“你在说什么?”厄文喃喃自语着,紧接着他的声音大了起来,大吼道,“你在说什么!”
厄文失控地抓起钢笔,探过身子,挥起钢笔钉在了阿斯莫德的手掌上,尖锐的笔尖穿透了她的血肉,撞击在桌面上。
“哇哦。”
阿斯莫德惊讶地看着厄文,然后她一点点地将手掌抽出,伤口逐渐扩大、鲜血淋漓,可她没有感到丝毫的痛楚,反而是在品尝某种欢乐一样。
厄文狼狈地后退,此刻的他失态无比,阿斯莫德则忽然消失,然后又忽然出现在他身后,将他按回了座位上,随后轻轻地压住他的头,强迫厄文看向窗外。
“告诉我,厄文,窗外有什么?”
阿斯莫德令厄文凝视着黑暗,厄文的眼瞳逐渐被漆黑覆盖,浑浊粘稠的黑暗里,逐渐浮现出一个狰狞可怖的声音。
厄文努力说服自己,这些都是虚假的、是幻觉,可他的双手还是不受控地搭在了按键上,十指颤抖。
“说出来,写下来。”
黑暗开始凝实,这幻觉有些过于真实了,厄文眼中布满血丝,他低声吼道,“这不存在。”
阿斯莫德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白皙的双手盖在厄文的布满污血的手上,像是在教他使用打字机一样,轻轻地按压厄文的指尖。
按键被按下,一个又一个新鲜的字符被印在雪白的纸张上。
“我来告诉你黑暗里有什么。”
阿斯莫德移开了双手,而厄文则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再次不知疲倦地按动起按键。
“黑暗里……有魔怪……”
厄文刚打完这行字,他的叙述就变成了现实,魔怪从黑暗里跃出,一头撞在了玻璃上,只是这有力的一击未能撞开玻璃,反倒把它自己弄的头破血流,它发出阵阵渴血的声响,再次隐进黑暗里。厄文不觉得它离开了,它只是在找一个能入侵城堡的缺口。
黑暗里传来更多的响动。
阿斯莫德说,“继续。”
“我想我被诅咒了。”
又一行文字被印在纸张上,“我具备了某种力量……将文字变成现实的力量,这也可能是魔怪之王的诡计,她会把我所写的东西,通通变为现实。”
悠长的古堡走廊里传来凄厉的尖啸,蚊虫嗡嗡飞舞,血肉腐烂的衰败味道四溢。
“这是你要写的求救信吗?”
阿斯德莫从纸堆里找到了厄文先前所写的纸页,这是给伯洛戈的信,里面写了厄文自己的忏悔,只是这封信才写了个开头。
“这不是求救信。”
厄文摇摇头,“这是我的遗书。”
阿斯莫德取下了厄文正在书写的纸页,将这张纸页插进了打字机里。
“算了,无论它是什么,你已经写下来了,你必须写下去,这是规则,作者必须写完他的故事。”
厄文怀揣着复杂的情绪,继续起了这漫长的酷刑。
“伯洛戈,我希望你能知道我的结局。
这是场漫长的争斗,也是一次命运的戏弄,在那列火车上,我想我确实爱上了一头魔鬼、一头我从未了解过的幽魂,我想我已经释然了,可折磨仍在继续。
她在嘲笑我。
这本是由我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