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厄文半夜冷醒好几次,几次想把大衣拿回来,都想想算了,然后现在厄文疑似感冒了。
果然还是老了啊,记得自己年轻时,在海上泳了一夜,爬上岸依旧生龙活虎。
“不会真是我想的那样吧?”
女孩将食物咽了下去,一脸兴奋地搓搓手,“退休杀手?”
“然后那些人是你的仇家?复仇戏码?”
“闭嘴,”为了堵住女孩的嘴,厄文把自己的那份食物匀给女孩,“吃完我的饭,我们就分道扬镳。”
厄文喜欢独处,无论何时都是如此,他已经孤零零地活了很长时间,即便在旅途上遇到什么有趣的人,在同行了一段时间后,厄文都会主动离开。
厄文不喜欢分别,所以在产生难以割舍的情绪前,他都会先行告退。
“分别?”女孩用力地摇摇头,“不不不,你也看到我们之间的配合了,简直是完美搭档。”
“我可以帮到你,我们一起干掉过敌人,我们现在是同一战线的队友,对吧?”
厄文面无表情地看着女孩,他的意思很明确。
“你……你不会要杀我灭口吧?”
女孩装作一副恐慌的样子,眼神四处游离着。这骗不到厄文。
“那我怎么办?如果有杀手来杀我呢?我可是被你连带了啊,我……我也算是救过你的命啊!”
女孩支支吾吾地,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她坦白道。
“好吧,好吧,我只是和家里人闹了矛盾,才离家出走的。”
“你要去哪?”
“自由港。”
“为什么去那?”
“因为我姐姐在那,”提到姐姐,女孩充满了活力,“姐姐对我很好,比其他人都要好,我要去和姐姐一起生活。”
厄文明白,这一次女孩没有说谎,她的眼底写满了真实。
“你叫什么名字。”
厄文觉得这个问题,自己已经问过很多遍了,但每次女孩都会以各种办法逃避过去。
“不告诉你,”女孩说,“家里人说了,不能把名字告诉陌生人。”
厄文表情短暂地扭曲了起来,用力地咳嗽着。
这个混蛋昨晚才协助自己干掉了三头恶魔,用女孩的话说,他们是同一战线的战友、接下来旅途的搭档,结果她装作一副好孩子的模样,说不能告诉陌生人名字。
厄文只想尽快摆脱女孩,“见到你姐姐后,我们就说再见。”
女孩意外道,“啊……我以为你到了自由港就会丢下我。”
“自由港并不是什么好地方,说不定你刚下火车,第二天就被卖到科加德尔帝国了。”
厄文对自由港很熟悉,年轻时他在那里消磨了大把的时间,也被人卖过几次,那些经历太糟了。
更糟的是,那些牛羊都比厄文值钱,这一度令厄文对自身的价值产生了怀疑。
女孩愣了几秒,忍不住说道,“厄文,你还真是个大好人啊。”
“我只是秉持高尚,并为之努力而已……”
厄文话说一半,眼神变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嗯?这难道不是你的笔记吗?”
女孩从怀里举起厄文的笔记,翻开第一页就是厄文的签名。
厄文·弗莱舍尔。
见自己宝贵的笔记在女孩的手中,厄文当即愤怒了起来,女孩无疑触碰到了厄文的底线,但不等怒火释放,女孩说起了厄文从未想过的话。
“所以……你是个诗人吗?”
女孩认真地看着厄文,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行为引起了厄文的怒意,她只是单纯地好奇,像是野外把脑袋探进人类帐篷中的小鹿。
“诗人?”
一时间厄文的怒气荡然无存,他长呼一口气,肯定着。
“没错,我是位诗人。”
“嗯……”
女孩一边点头一边翻开笔记,指着其中的一页,“所以这里写的是我,对吗?”
“嗯?嗯!”
厄文局促不安了起来,别说是愤怒了,现在他还有些羞愧,里面书写了他对女孩所幻想出的形象,至于女孩的实际情况。
对于女孩,厄文一无所知,就连她的名字也是如此。
“如果你觉得这侵犯了你的隐私,我可以撕掉这一页。”
实际上这没什么隐私可言,更多的是厄文的幻想,他幻想每个人的形象,并去了解他们真实的一面,感受着幻想与真实之间的差距。
“没有,我觉得还蛮好的。”
女孩读着厄文幻想中的自己,声音轻盈,像是在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
“灰暗的站台上,她是如此地明亮,像是黑白电影里唯一的色彩……我搞不懂这个女孩,她太古怪了,如同童话故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