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在了原地,幻觉与现实重叠,她站在了一道门前,手已经把在了把手上。
拧动门把手,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站在门前。
她看向自己,目光从震惊变成了兴奋,她一把抱住了自己,隐隐还能听到哭声,只听她不断地重复着。
“爱丽丝,是你吗?爱丽丝。”
爱丽丝是谁?
自己并不明白这些,很快对方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对方和他争吵了起来,在争吵中自己才得知,这位来者的名字是拜莉·伊耶塔,而她称呼他为老师,激动之下,拜莉还直呼着泰达·亚哲代特这个名字。
自己旁观着争吵,随后拜莉离开了,离开前还不舍地看了眼自己,寂静的房屋中,他则一瞬间看起来老了许多,自己走了过去,轻声问道。
“拜莉是什么?泰达又是什么?”
“是她,是我。”
“这是……名字?”
自己在书上看到过,每个人都会被某种词汇代指,而这就是名字。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并没有名字,而他也从未对自己说过名字。
“那……我是什么?”自己又问道。
泰达沉默了很久,语气冰冷道。
“炼金人偶。”
穿越重重幻觉,沿着锈迹斑斑的长廊前进,走过重重扭曲怪异的建筑,艾缪向着大裂隙的深处走去,直到光柱近在咫尺。
她努力不去听那些声音,可争吵与喧闹却逐渐强烈了起来,直到震耳欲聋。
迷雾几乎覆盖了视野的全部,长廊在混沌的灰白里若隐若现,又一道门在雾气中显现。
艾缪记得这道门。
后来的日子里,艾缪总在想,如果自己没有打开那道门,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可自己总要推开它的,这是命中注定的。
于是她推开了那道门,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另一个自己。
她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真是可笑。
“你在做什么?”泰达一向温柔,可这一次他怒气十足。
“她是……”她不理解,眼神惶恐不安。
泰达的怒火突然熄灭了,他久久地伫立着,给出了他的解释。
“爱丽丝·亚哲代特,她是我的女儿。”
虚假的过家家游戏结束了,泰达觉得是时候解释这一切,划清界限了。
她一时间有些处理不了这些问题,脑子乱糟糟的,几乎要爆炸了一样。
看着床上沉睡的身影,看着那和自己毫无差异的身体,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一种难以言语的恐惧感从心底爆发。
她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靠着墙壁坐下,发出惊惧的尖叫与悲鸣。
“不……不对,这不太对……”
她喃喃道,她就是她自己才对,理应是这样的……
泰达没有说话,一把提起了她,带着她推开了另一道门,将她丢了进去。
她被丢进了垃圾堆里,她不明白泰达为什么变得这么凶恶了,明明以往他不这样的……他是生病了吗?她知道人类是很脆弱的,他们会生病,有些人生病了,就会性情大变。
是的,泰达生病了,只要他痊愈了,他就会变成自己熟悉的那样。
可是……
“如你所见,她才是我的女儿。”
泰达毫无情绪地说着,向着她阐述了自己复活计划的一切。
那些话语宛如邪魔的呓语,以太的辉光在她的体表闪灭不断,她觉得自己就要过载损坏了。
“可是……”
她用力地摇头,否定着这一切。
“我才是你的女儿啊?”
泰达冷冷地看着她,然后说道,“看看你的周围。”
她转过头,一个又一个被废弃的人偶倒在了一起,它
们的眼瞳空洞,如同死去了一样,密密麻麻,堆满了黑暗。
恐惧抵达了峰值后,她的情绪变得麻木不堪,她记得那些美好的记忆,那一切是如此的真实,可眼下的苦痛也是同样的尖锐。
她不明白,泰达曾经对她那么好,为什么现在又这么残忍,只因自己身份的不同吗?
泰达缓缓地关上了门,所有的光芒也在一并消失,她狼狈地爬了过去,可还是没能阻止房门的关闭。
用力地敲打着房门,不断发出恳求的声音,可门后没有任何回应。
她害怕地缩在角落里,艾缪这时走了过去,坐在了她身旁。
没有人知道,艾缪并没有外表的那样乖巧,相反她是个狡诈、撒谎成性的孩子。
炼金人偶的可悲身份让认识她的人,都会带上了几分同情,而她表情的麻木与语气的冷漠,也令她的谎言变得天衣无缝。
伯洛戈在艾缪与泰达的口中,都曾听过这段故事,但两人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