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可以强行统驭不朽甲胄,并在微观层面,摧毁它的炼金矩阵,但这一过程并不轻松,相反,这对伯洛戈心神的消耗极为巨大。
瑟雷站在一边,静候着伯洛戈的调整,一段寂静后,瑟雷主动开口道。
“先前耐萨尼尔说,我父亲变成了此世祸恶,说实话,我是不信这个情报的,”瑟雷耸了耸肩,“我太了解他的懦弱了,他可没有勇气敢于堕落成此世祸恶。”
瑟雷的目光落在了南森破损枯萎的残骸上,“但……但如果说,我的父亲、夜王,他也在漫长的岁月里,饱受渴血症的折磨呢?”
伯洛戈怀疑道,“你是说……”
“就是你想的那样,夜王也在这漫长的折磨中,心智趋于破碎,变成了失心者,”瑟雷思考了一下,“真实的情况可能会更糟,比如在彻底崩溃前,他选择向魔鬼俯首称臣,只为保持生命的延续,从而进一步地堕落,成为此世祸恶。”
“主动堕落?成为此世祸恶?”
伯洛戈表情严肃了起来,他深知成为此世祸恶意味着什么,献出全部的灵魂,自我的所有,一切的一切,全身心地归顺于魔鬼的麾下,成为任他操控的傀儡。
“这是夜王能做出来的事,”瑟雷收起匕首,双手抱胸,“他对于不死的执着远超于你我的想象。”
瑟雷冰冷地评价道,“就算只有一缕意识,一丁点的细胞存留,在他看来,都将是自我不死的延续。”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一直沉默的帕尔默开口道,他难以想象一个人会对不死执着到如此程度……到了那种份上,夜王还算活着吗?
类似的例子,帕尔默等人都在不死者俱乐部里见过,永恒屹立的石像,无限衰老的躯骸……他们都保持着不死的姿态,可那种姿态和死了又有什么差别呢?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执念吧。”
瑟雷扫了一眼帕尔默,问道,“作为债务人的你,应该很清楚所谓的执念之重吧?”
帕尔默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认可地点了点头。
魔鬼们代表着不同的原罪,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受到了原罪的束缚,如同一个恒定向前的惯性,任他们如何挣扎都无法违逆。
这一点最显著的体现,便是魔鬼们的加护,在获得强大力量的同时,也将受到加护的诅咒,那源自于原罪的偏执惯性。
越渴望,越得不到。
“大家都是为了某种事物而活,固执己见,不受干预,”瑟雷冰冷地评价道,“就连魔鬼们也是如此。”
“但相应的,我们也可以通过这原罪的惯性,推断出魔鬼们的行动。”
伯洛戈回忆着自己先前与魔鬼的种种交涉,他补充道,“不止是魔鬼,还有债务人的动向,乃至魔鬼赋予的加护。”
摸清楚束缚魔鬼们的规则后,一切都变得有迹可循了起来。
想到这,伯洛戈突然看向瑟雷,张口说起了过往,“我先前和摄政王交手过的,那时我才是负权者,根本没有能力正面对抗他,可他却要和我搞些公平决斗……”
“然后?”
“然后我赢了,他就主动离开了,”伯洛戈倍感不解地说道,“这很不合理不是吗?他明明有机会解决掉我的,但却打着什么公平的旗号。”
“这太不合理,也太反常识了,除非……除非这和他身负原罪的偏执有关。”
伯洛戈紧盯着瑟雷,此时伯洛戈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瑟雷身上还有许多秘密,他没能挖掘出来。
“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吗?瑟雷。”
瑟雷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他越过伯洛戈,像位向导般,指引着他们在迷宫般的王城下水道里前进。
脚步声回荡在管道间,回音重重,如同波涛般反复锤打着耳膜。
“夜族力量的源头是傲慢之罪,一头被称作晨星的魔鬼,”瑟雷低声道,“傲慢的晨星。”
“相应的,就和你们先前遇到的种种受加护者一样,晨星赋予给凡人的加护,也与其原罪有关,这一力量被称作加护·狂骄障仪。”
伯洛戈注视着瑟雷的背影,心底浮现起一连串诅咒般的话语。
暴食者永恒饥饿,贪婪者永不满足,怠惰者奔走不息,欢欲者永恒麻木,暴怒者不得安宁,嫉妒者终不可求,傲慢者……
“和其它已知的加护不同,傲慢的加护是时时刻刻映射在我们己身上的。”
瑟雷的话,打断了伯洛戈的思考,“加护将定下一系列的规则,会约束我们自身,令我们保持着高傲,只要遵从这份规则,我们就会获得超越自身的力量。”
他回头看了一眼伯洛戈,“如此看来,摄政王为自己定下的规则,应该就是公平的决斗了。”
回想起摄政王的秘能,再加上一对一决斗的约束,这么看来,摄政王的诸多能力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如果不是伯洛戈自身具备诸多特殊的能力,还是一位不死者的话,少有人能活着从镜界决斗中走出。
伯洛戈喊道,“那你为自己定下了什么样的规则呢?瑟雷。”
瑟雷站在岔路口停顿了一会,他似乎在深思些什么,然后一脸惊喜地指向左边的路。
“走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