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布里歇斯底里了起来,“我能怎么办!我也是人啊,我的造血能力只有那些而已!” “这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只负责缴税,至于血……我们不在乎血从哪来。” 审计员不想再与布里浪费时间,今天他们还有很多账要收。 他对着第窃血者说道,“按照税额……我们需要七百毫升的鲜血。” “七百毫升?” 窃血者看了眼瑟瑟发抖的布里,这家伙和许多血民一样,缺少日照,皮肤变得苍白,长年生活在阴暗潮湿的地方,身上有一定的皮肤病,并带着一股恶臭的味道。 最重要的是,布里的体型就和绝大多数受剥削的血民一样,身体佝偻消瘦,完全不像是能一次抽出七百毫升的样子。 窃血者看了一眼审计员,他什么也没说,收债的人没必要替债务人考虑任何事,无意义的怜悯心在这永夜之地里,只会害死自己。 “老实点。” 窃血者用力地扼住布里的手腕,只见布里的整只手臂上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因反复的注射抽血,大片大片的淤青覆盖在了其上。 仔细地检索一番后,窃血者居然在布里的手臂上找不到可以注射的血管。 “换另一只手。” 窃血者强硬地摆弄着布里,布里则哭嚎个没完。 布里继续祈求着,“带……带我去血税站!血税站,我会在那完成缴税!”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布里的请求似乎打动了他们,审计员接着看向窃血者,似乎是在寻求窃血者的意见。 “以他的身体条件,直接抽取七百毫升,他多半会直接死在这,”窃血者说道,“但如果送到血税站的话,虽然需要一定的时间,但他能带来超过七百毫升鲜血的收益。” 审计员看了眼账本,继续问道,“预计需要多久才能补回欠缺的血税?” “这取决于他的造血能力,每日能产出多少,”窃血者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乐观估计,大约一个星期?” 审计员简单地计算了一下,对布里说道,“你需要在血税站服务两周。” 布里脸色变得苍白,汗水浸透了衣襟,他深知血税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在那撑两周,简直就是噩梦,但……但如果不接受这噩梦,他多半就会死在这。 “我同意,我同意!” “很好。” 收债人一把拎起了布里,将他的双手扣上枷锁,如同囚犯般拖行着。 当他们完全消失在了雾气中时,梅丽莎这才小心翼翼地从缝隙里探了出来,回忆起四人刚刚的对话,梅丽莎不禁为布里接下来的命运感到悲哀。 血税站并不是一个温柔的地方,相反,它是一处残酷的处刑场,那些拖欠血税的人,总以为自己能在血税站内还清债务,但随着利息的滚动,他们欠下的血税只会变得越来越多,直到耗死在那牢笼之中。 年幼时,露西的父亲就是这样死在了血税站里,据说,他的身上扎满了抽血的针头,像是被数不清的箭矢贯穿了身体。 梅丽莎没有见到父亲最后一面,为了节省开支,母亲将父亲的尸体直接在血税站内进行了售卖,虽然那宛如干尸般尸体没有多少肉、更没多少血,但经过机器的反复碾压榨取,终归还是能汲取出些许的鲜血用以偿还血税。 至于仅存的肉渣、肉沫,则被喂给了那些暴戾的嗜血者,那些存在是如此地恐怖,以至于梅丽莎从不敢与它们对视。 “母亲……” 想到这,梅丽莎摸了摸胸口的银项链。 这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除了自身的鲜血外,这是梅丽莎身上价值第二高的东西。 在父亲死后不久,母亲意识到自己无法从重病中痊愈了,她坦然地接受了自我的死亡,又或是在这黑暗的世界下,早已陷入了绝望。 为了让梅丽莎的生活能过的更好些,她走上了父亲的老路,主动前往血税站献血,因过度失血去世后,血税官们像对待父亲那样,把母亲的尸体搅碎榨干,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价值。 母亲把自己产出的血税都交付给了梅丽莎,虽然中间因为什么遗产税、赠予税,又被血税官们克扣掉了一部分,但真正到了梅丽莎手中的那部分,依旧是一个可观的数字,也是靠着这一笔可观的血税,梅丽莎直到今年起,才开始正式缴纳血税。 梅丽莎是个机警聪明的孩子,可观的遗产没有让她感到安逸,相反,待自己的身体长大了些许后,梅丽莎就开始尝试自己抽血,每天抽一点点,不断地囤积着。 起初因为没有合理保存,梅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