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给做出来了。”
小灰道:“我可是不会帮您算的哦。”
“我就没指望过。”季诺夫教授没好气道。
小灰却再次发出了明朗的笑声:“哈哈哈哈,教授,您和您的学生们,可确实是在用自己的探索未来。您也应该再倒上一杯酒,为他们祝福才是啊!”
季诺夫教授叹了口气,但也确实从善如流地再满上了一杯伏特加,却又道:“……灰女士,他们,会活下来吗?”
“这取决于他们自身的选择。从历史上看,每一代的文明,都从不缺乏化不可能为不可能的壮举。可是,每一道文明,却又会毁于无法超越自身的懦弱和怠惰。”灰女士的声音从明朗变得肃穆,依稀已经多出了一种巍峨的神性。
“教授,毁灭文明的,并非弱小,而是傲慢,以及懦弱。”
季诺夫教授若有所思。他站起了身,把目光投向距离自己一亿五千万公里外的气态巨行星。他眯着眼,直视着那个星球散发出一阵又一阵仿佛太阳氦闪的强光,却仿佛一点都不担心眼睛受到的刺激。
1月17日08:13分,以霞光号为核心的联合舰队主力,已经将那座气态行星纳入了有效射程范围之内。当然,如果还想要提升命中率,便可以继续前进。可如此一来,舰船便很有可能被那行星的引力捕获,想要挣脱的话,必然会耗费太多的能源,也会对舰体和引擎带来相当损耗。
还是那句话,面对一头仿佛月球般巍峨的庞然巨物,大家的战斗容错率是很低的。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那强光终于退散了。大家原本以为,那幽蓝色的星体表面便会像是蜕壳的鸡蛋一般裂开,一头狰狞可怖仿佛能吞噬宇宙的巨大异星怪物随即会破壳而出。
巴赞准将很担心自己的部下们会被随之而出现的可怖一幕,整出个巨物恐惧症来,便命令降低了视窗的光感,甚至关闭了可视舷窗,只用投影进行了目标捕捉。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那蓝色的行星表面只是像是海浪一样有了骤然的起伏,依稀形成了一个并不算太大太深的漩涡,随即便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状态。若不是它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不太规则的“卫星”,大家还以为方才的所有变化都是在做什么大型的声光演出呢。
许多神经粗一点的士兵甚至都是在过了将近半分钟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头巨物已经横亘在了天际的一侧。不少人下意识地惊呼了出声。虽然他们都有了心理准备,视野中忽然出现了这样的庞然大物,生物本能对未知,对巨物的应急反应自然占了上风。
可紧接着,他们似乎又意识到,那东西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
是的,如果那个巨物的长相接近虫类或爬行动物,再放大到了月球般的大小,确实会给人极大的震慑感。可是,如果是一头巨大的金黄色水母,好像还是可以接受的。
那仿佛水母伞盖一样的部分,其实呈现的是一种花瓣的形态,中央托着跳动着的橙色光球,仿佛托着一个微型的太阳。若在场的人有东亚神话的爱好者,说不定会迷惑,这金色莲台所托生之人,到底是魔神,还是佛祖呢?
可是,伞盖之下,垂出了无数长长的长须,同样也被璀璨的橙光覆盖着,不断下垂,甚至垂到了巨行星的表面。这样一估算,这些仿佛水母触手一样的器官,便至少衍生到了一百多万公里之外。
那些伴随着行星引力和气流变化,而不断摇曳着的颀长触须,却并不显得诡异。或许是因为它们的外层包裹着光明的缘故,当那些光晕和触须的阴影有了重合的时候,橙光便融为一体,结成了宝钻。于是,远远地晚上去,看上去便像是用无数的华美的珠帘。
在那个植星者出现的那一刻,全舰队近四万名官兵,其实都失去了攻击意图。他们只觉得自己看到了此生最庄严,最神圣的生物。在那圣洁灿烂的橙红光芒照耀下,那些聚拢过来的钢铁战舰丑陋得仿佛蛆虫,也卑微得仿佛蛆虫。
然后,那头被称为殖星者的远古巨物,也确实是把战舰们当成了蛆虫。它摇晃着触须,用无形的力量催动身体开始上浮,正在一点点地脱离巢穴的引力影响。
可就算是这样简单的动作,也都充满了让人窒息的韵律美感。
霞光号舰桥上的军官们望着这庄严的宇宙奇观,一时间已不知道今夕是何年。可就在这个时候,邓正清忽然发出了一声笑,打破了这里的寂静:“呵呵,诸位长官……这让我想起小时候看到的一部老电影。”
“哦?老电影。”巴赞准将也从恍惚中平复了过来,饶有兴致地看向了对方。
在即将开战的时候,讨论起了电影,听起来未免跑题得有点过头了。可是,老将军却知道,自己的助手虽然年轻,但却一直是个沉稳可靠的人,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无的放矢的。
“嗯,一部动画长片,是上个世纪,在帝国统治时期拍的,好像还拿过雅歌弥的最佳动画片奖的。讲述的是一群星球开拓者,为了扩大定居点范围,决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