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瞬就在指缝间流逝而去。
今天苏慈意就要和江承宴一起回帝都了。
临走前,潭拓海亲自来医院相送。
杰利也跟在一旁。
苏慈意的目光扫了一圈,独独没看见戚政隆,她皱了皱眉。
旁边,江承宴的声音传来。
“在找谁?”
苏慈意微微抿嘴,如实答道:“戚政隆。我很久都没看见他了。”
自从江承宴醒来的那一天,她昏迷过去以后,再醒来好像就没有看见过戚政隆。
说来,她还没有和戚政隆好好道谢过。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在图什么,又到底为什么这么尽力地救了她和江承宴,但这笔人情她是欠下了。
江承宴眸中暮霭沉沉,“不用看了,他已经先回帝都了。”
苏慈意默了默,随即也不再多说。
潭拓海上前,将一个包装精致的黑色丝绒首饰盒递给了苏慈意,“苏小姐,还得麻烦你把这个东西转交给清知,她拿到这个东西以后,自然而然地就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苏慈意看了一眼那个首饰盒,接了过来,“好,我知道了。”
她将首饰盒收好,杰利又走了过来。
“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话想和你说。”
他的表情不咸不淡的,脸色却有一丝细微的不太好看。
苏慈意转头就去看江承宴,给他递了个眼神,免得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又乱吃一些莫须有的醋。
江承宴掀了掀眼皮,抬起自己的腕表轻轻一点,“我只给你们十分钟。”
苏慈意:“……”
杰利很是不善地盯了他一眼。
苏慈意心中无奈,只好赶紧将杰利叫到旁边。
“只有十分钟,不要浪费时间,我们长话短说吧。”
杰利闻言,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y,你疯了?你就那么惯着那个男人?”
苏慈意的杏眸中一片沉静如水,她也看了一眼时间,只道:“好了,我们现在只剩下了九分钟。”
杰利:“……fuck!”
他暴躁地来回踱了两步,终于不再把问题放在无关紧要的江承宴身上,而是压着声音问苏慈意:“老师还在等你,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涩谷?”
提及mark,苏慈意寡淡的眸子中多了一丝波澜,“短时间内,我可能都不会回去了,所以我需要你帮我将我的人手全都带到z国潜伏起来,另外……帮我向老师借点人。”
杰利闻言,脸色一下子就青了起来。
即使他压着声音,但字里行间的愤怒却怎么也压不住。
“y,你不要太过分了,你都还没有告诉我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而别,你知道老师有多生气多失望吗?你现在也不问问他老人家身体如何,一张口就是借人,你让我回去怎么跟老师交代?”
苏慈意沉默了半晌,想到那个天天泡在毒药堆里的浑身脏兮兮的老头,她胸腔里不停喧嚣翻滚着涩意。
“我有我的苦衷,这些说来话长,有机会的话我会对你细说,回去以后,你帮我好好照顾老师,我会找个时间回去一趟。”
“另外,你帮我转告老师,我一直都把他当老师,当初离开是因为有不得已的要紧事,不是因为不想留在他身边。”
杰利冷冷地盯着她,好一会儿,才重重地冷哼了一声,“这些话,你自己对老师去说,我可不管你,他会不会把人借给你我也不管。”
苏慈意扯唇笑了笑,淡淡道:“无碍,你只要帮我好好劝一劝那个固执的小老头就好。”
她这一生一共有两个师父。
一个是老神医。
一个就是mark。
这两个人就像是两个极端,老神医倾尽毕生心血钻研医术,mark将自己囚在涩谷耗费半辈子时光与毒相伴。
二人就像是一黑一白。
自然,他们的性格也是两个极端。
老神医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慈眉善目的,mark则是不同。
纵然苏慈意是个惊世鬼才,又是个女孩儿,mark也从来没有对她心慈手软过。
他脾气暴躁古怪,生性多疑又固执。
因为他当初是强行逼着苏慈意拜入他门下的,再加上苏慈意本身就已经有一个学医术的师父,所以mark时常觉得苏慈意会逃。
甚至觉得苏慈意只是为了那一株能救老神医性命的药草才妥协。
总之,在mark心底,苏慈意就不是真心把他当老师的。
所以起初的时候,mark还时常会给苏慈意下一些只有他能解的毒,但是随着苏慈意的毒术愈发精湛,他的那些毒已经毒不倒她了。.
这么多年来,mark即使心中有这个疙瘩,他也从未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