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来，将茶盘放在桌旁，也不开口，就这样站着。
周景润端起喝茶，“刚刚我黑了一个私家侦探那边的数据库，把里面青虞那边的案子都给调了出来，有些……”
他话说到一半，才发现在身边站的，并非薛凛安，而是靳墨瑶。
周景润的眼神立即就变了。
他向来都是十分敏锐的，可现在对进来人竟然毫无设防，还差点把机密给说了出来。
他直接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阖上，站起来就往外走，多一句话似都不想和靳墨瑶说。
靳墨瑶也没有开口，就跟在周景润的身后出来。
薛凛安就站在楼梯上。
“靳小姐要走？”
靳墨瑶点了点头：“是的，谢谢薛少。”
她便先离开了。
周景润问：“姜佳宁叫她进来的？”
“嗯，”薛凛安，“我给开的门。”
周景润：“……”
薛凛安拍了拍周景润的肩膀，“我帮你查过了，这位姑娘小门小户，还算是清白，至于说曾经，谁没年轻的时候爱过一两个人渣呢，你孩子都有了，人家一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配你这个二婚带娃男绰绰有余了。”
周景润：“……”
等到下午，周景润才领着小雨点离开。
小雨点还非要跟姜佳宁住，闹了好一会儿脾气，结果一看见薛凛安这张冰冷的阎王脸，就立马老实的跟姜佳宁说“妈妈拜拜”，朝着薛凛安做了个鬼脸：“坏叔叔。”
姜佳宁倚着薛凛安站定了，“你喜欢小孩么？”
薛凛安：“不喜欢。”
姜佳宁抿了抿唇，“真不喜欢？”
薛凛安：“嗯，小孩很麻烦，我不喜欢小孩，只喜欢你。”
姜佳宁的心就似是被软软的戳中了，让她由心底深处，蔓延开一股股的暖流，这一阵暖流，让她的眼眶湿润。
她知道薛凛安说这话的意思。
她本就不易怀孕，而上次又小产，虽然当时医生并没有说什么，但是私下里他也询问过医生，因为本就不易怀孕，再加上药流，即便是有可能再孕，恐怕会造成习惯性流产。
薛凛安把她拉到玄关柜旁边，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小孩子很难带的，我不喜欢麻烦，有小雨点不正好吗？再不济，囡囡不是去了福利院，如果找不到她的父母，我们就把她收养过来。”
薛凛安字字句句不提姜佳宁自己的问题，只是反复提及他的原因。
薛凛安：“囡囡和小雨点都很听话。”
姜佳宁直接哭了。
她哽咽着，眼泪全都曾在了他的衣服上。
薛凛安倒是失笑，“怎么哭了？”
姜佳宁的声音断断续续：“女人都是水做的，就喜欢哭，你管我。”
薛凛安听了，笑着垂首吻着她的眼睑，“嗯，你是水做的，水太多了。”
姜佳宁直接在他的腰上狠捏了一把，“下、流！”
薛凛安把姜佳宁抱在自己的腿上坐下来，“别哭了，嗯？到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都依你。”
姜佳宁哭够了，靠在薛凛安的肩膀上。
“其实……那个时候喝药……我是知道那药是什么，我还是喝了……”
薛凛安搂紧了姜佳宁的腰。
她的腰身瘦削，即便是在医院里养的这两个月里，也只是气色稍显恢复，却依旧很瘦。
他半抬着头，凝着她的眼睛。
姜佳宁喃喃着说：“我已经知道，孩子留不下了。”
连续几天出血腹痛，再加上姜佳宁的身体底子本就很差。
姜佳宁自己也知道。
她选择了一条痛苦却又必须踩踏上的路。
她可以借此机会，从这囚笼一样的别墅之中逃离出去。
姜佳宁说：“我觉得孩子一定恨我，恨我选择了妥协，放弃了他的出生。”
所以，她才会每每都午夜梦回，梦见一个染着血的小孩在叫她妈妈，喊她，追着她，怨她为什么不救他。
薛凛安双手捧住姜佳宁的面庞，“你想多了，孩子都是爱妈妈的，他只会心疼你，就像我心疼你一样。”
姜佳宁：“薛凛安。”
“嗯。”
姜佳宁：“我们试试试管吧。”
薛凛安蹙了蹙眉，直接压下她的念头，“我不喜欢小孩，你现在要做的是先养好你自己的身体。”
姜佳宁听他回的坚决，也没再多说什么了。
她现在的身体，也确实是弱。
倒是薛凛安自在国外手术休养过后，昔日胃病有所好转，不再总是胃痛。
姜佳宁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出声。
薛凛安手指点了点姜佳宁颊边的酒窝，“笑什么。”
“笑我们两个，凑在一起，体弱多病凑一对。”姜佳宁说。
薛凛安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一个爆栗。
“敢说你男人弱？”
姜佳宁：“本来嘛，你不就是车祸留下来的病根，谁叫你不听方医生的话好好调养了。”
“那试试？”
姜佳宁：“……”
她好像是有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