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潜一直好奇,贺涟为何会叫老劳伦斯家这样庇佑他,这次下船后,也去查了,却什么都没有查到。
他确信,贺涟肯定是有点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却为何讳莫如深,真是叫人有兴趣去探究。
船开了。
姜佳宁发现柯力更加沉默寡言了。
他的眼神时常透着一股萧瑟。
她这次外出,带回来一些药,方便柯力的伤势恢复。
柯力的身体素质真的是肉眼可见的好,除了身上留有一些疤痕之外,都恢复如常了。
薛凛安联系了拳场那边的负责人买了柯力,叫柯力恢复了身份,即便是跟着她出去,也没人查过。
对于一个打黑拳,甚至是要死掉的小人物来说,没人在意。
甚至是,对于沅沅那样一个已经死掉的姑娘来说,无人记忆。
姜佳宁又去了一次舞场。
舞场中,气氛依旧火热。
台上穿着暴露的姑娘扭着纤细的腰肢,叫价依旧持续飙升,和沅沅一样稚嫩的小姑娘,却都不是那张熟悉的脸了。
每每看到那骨灰盒,姜佳宁总能想起金府悦那漂亮的小瓷罐,以及周景润在小瓷罐旁边变幻放置着的新鲜花枝。
这一夜。
昙花开。
姜佳宁把昙花的盆栽放置在沅沅的骨灰盒旁边,黑夜里,洁白的花朵分隔鲜明。
这一切,都叫柯力看在眼里。
少年脊梁笔挺,眼神是说不出的哀恸。
吃晚餐的时候,姜佳宁去房间里找了郑春丽。
郑春丽在船靠岸期间,都未曾下船。
她只和徐汇通过电话。
她说:「我已经找到了,找到害死我们女儿的真正凶手了,我知道是谁了。」
她的语气斩钉截铁,握紧了拳头,似是势要将那人给粉骨碎身一般。
徐汇:「你不要轻举妄动,有什么事就和凛安商量一下。」ap.
郑春丽脑子一下就炸了。
「你到底是不是徐家的男人了!」她怒骂道,「你真要把徐家所有的家产都拱手让出去给一个外姓人吗?徐汇!」
徐汇知道每逢此时,妻子都会数落他。
可人秉性如此。
徐汇本就是那种不堪大任的,太重的负担在他的肩膀上,只会叫他感觉到过于沉重无法负担。
他说:「只是在外,薛少还是……」
「不用你管我!我很好!」
徐汇张了张嘴,还想要开口说什么,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
除了这一个电话,他再给郑春丽打电话,她却也不接了。
徐汇就私下给薛凛安打了个电话,叫他能帮忙照顾一下郑春丽,还表了自己的站位,对徐家的资产不会争抢。
「你也知道我的能力态度,我只要原本属于我的那一份,多的也不会奢求。」
「放心二叔,」薛凛安道,「在船上,我会照顾好二婶。」
这样一来,徐汇才放心。
也是因着在S国码头的电话,在船上,薛凛安也就多关照了一下郑春丽。
也是因着姜佳宁。
姜佳宁叫郑春丽出来到厅内吃饭,郑春丽信誓旦旦说找到了真凶。
「这船上的人都是帮凶!」
姜佳宁知道至亲之人去世是什么感觉,更何况,郑春丽失去的还是她幼小的女儿。
她安慰郑春丽:「婶婶,你别太忧心了。」
船上照样是歌舞升平,却又藏着涌动的暗潮。
姜佳宁眺望海面。
不知道薛尉廷那边的行动是否顺利。
薛尉廷已经拿到了准许出国的证明,在出国前,他先带着人捣毁了在华国境内的一个隐秘的窝点。
与此同时,其余地域也开始暗中行动。
薛尉廷乘上了飞往拉非群岛的飞机。
在船上的前几天都风平浪静。
una和陆潜打得火热,***和小狼狗的配置,倒是有不少人看好。
缘因徐诗颖的疯癫,薛凛安又去了徐诗颖的房间几次。
这船上还有徐家的人。
纵然现在徐诗颖的身份远不如薛凛安来的更重要,可表面上的工夫却还是要做的。
可即便是薛凛安来到这房间内,对徐诗颖也没有任何改善。
徐诗颖面色枯黄,双眼无神。
她连续几夜的失眠,只能靠安眠药入睡,昼夜颠倒几乎熬干了她所有的青春美貌与活力,坐在床边,就如同一根垂垂老矣的朽木。
她坐在床边,甚至就连站起来都无法起身。
门在外面敲了两声。
徐诗颖没有动作。
她就似是什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