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靠在她的肩上。
她的双手握在他的手臂上。
夜风吹的她的手心很凉,男人的臂膀却似是熔炉,烧灼着她的掌心,似是能把她的心也一同烧化了。
两人的身影,交叠被路灯拉长,落在地面上。
那清浅的月光照着,仿佛已经被拓印。
过了许久。
“对不起。”
男人的额头抵着她的肩膀,声音很轻。
这三个字,丝丝缕缕窜入到姜佳宁的耳中,她的手指尖都蜷缩了一下。
这个时候已经快凌晨三点了,道路上空无一个人影,只偶尔能听闻一声野猫叫,再飞快窜离。
姜佳宁扶着薛凛安上了车后座。
关上门。
两人在密闭的空间内,似是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因为刚才抵着姜佳宁的肩膀,男人的额上印一点红印子。
他缓缓开口:“我知道了。”
姜佳宁蓦地转头,“你知道……了?”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你在罗芸别墅里安了投影贴片,”薛凛安说,“我也装了针孔摄像头。”
姜佳宁忽然想到。
那天家访的时候,她偶遇薛凛安。
薛凛安既然知道她去到那别墅里怀有目的,那也一定会事后调查。
也是怪她自己不查,竟然没查那别墅的监控录像。
薛凛安继续说:“所以你昨晚在别墅内,你爸爸出现的时候……我也看到了,我知道了。”
看到了就如同和周景润给的监狱登记资料里的照片相同的江河郴,年轻时候的江河郴,也终于得知了,他的父亲,乃至于徐盛对那个原本幸福美满的江家所做出的事。
“对不起。”
这一夜,男人第二次开口说这三个字。
男人的嗓音及其艰涩,目光低垂着,落在她的裙角。
姜佳宁紧抿着唇,唇瓣抿的发白,双拳抵在真皮座椅上,骨节都泛着白。
“你不用跟我道歉,这是薛纨和徐盛犯的罪,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