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她对儿子的了解,到时候儿子就一定会对徐诗颖负责。 这样一来,不管是婚约的危机,还是两家关系的岌岌可危,就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她想着,叫许媛给薛凛安打了电话,叫他今晚回来吃饭。 餐厅内。 母子两人沉默的用餐。 就连佣人上过菜之后,都能感觉的出来那种极低的气压,躲的远远的,不去触了霉头。 叶芷澜:“凛安,这是怎么了?” 薛凛安:“工作上的事。” 叶芷澜附和道:“薛家的生意没了你就不是不转了,都是靠你起来的,结果现在还又搞过来一个薛尉廷来想要坐享其成,都是一群白眼狼!” 薛凛安低着头,正在细致的咀嚼着口中的食物,没有抬眸。 叶芷澜就试探性的问:“你和诗颖的事……” 薛凛安蓦地抬头。 这样的动作,叫叶芷澜嚯的停下了口中说了一半的话。 “我和她怎么了?” 叶芷澜:“……” 她现在和儿子对视,才发现其实儿子眼中的很多内容,她都已经看不清楚也读不明白了。 他在渐渐地长大羽翼丰满不再需要她的庇佑的同时,长成了一个有城府有深度的真正的男人。 薛凛安:“照片呢?” 叶芷澜楞了一下。 “什么照片?” 薛凛安抽出一张纸巾来擦了擦嘴角,“她拍到的我和徐诗颖在逛画廊的照片。” 叶芷澜:“……” 许媛明明很隐蔽,没有被发现,可现在…… 薛凛安没等叶芷澜否认,就直接说:“妈,不要否认,我既然能站在你面前说,就证明我已经查实了。” 叶芷澜:“……” 薛凛安和坐在对桌的叶芷澜对视,“妈,不管是阮清秋,姜佳宁还是徐诗颖,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是你的。” 叶芷澜:“但是她配不……” 薛凛安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她是指谁?阮清秋?所以你就故意叫阮清秋深夜去找我,让她失身?” 叶芷澜瞪圆了眼睛:“你……怎么能使我故意?那件事我说过,跟我没关系,我也没想到……” “真和你没关系?妈妈,你再好好想想。” 薛凛安闭了闭眼睛。 这一次,阮清秋回国后向他寻求帮助,他会帮她,叫万斐帮忙打离婚官司,帮她联系交响乐团的工作,一定程度上,他的确是出自于自己的愧疚之心,却是在替叶芷澜还债。 当时阮清秋失身之后,他提出要结婚,也是出于弥补的心。 可现在人死,万事休了。 等到薛凛安离开后很久,叶芷澜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没有动作。 直到许媛走过来,弯腰将一杯蜂蜜水放在她的面前,“夫人,少爷已经离开了。” 啪的一声。 话音未落,叶芷澜蓦地抬眸,给了许媛一个巴掌。 许媛呆住。 “夫人……” 叶芷澜又扬手给了她一个巴掌。 许媛站直了身体,不闪不避的挨了这么一个巴掌。 “夫人,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阮清秋在三年前失身的事后,我问过你,我现在再问你一遍,到底是不是和你有关?” 叶芷澜其实事后也知道,当时在阮清秋出事前,许媛是和阮清秋通过电话的。 许媛说:“无关。” 叶芷澜看着许媛的眼睛。 她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像是在撒谎。 “那你再跟我重复一遍当时和阮清秋说了什么。” “阮清秋问我少爷在哪里,我回答了地点,就这样。”许媛说,“夫人,你别忘了,当时阮清秋可是穿着情趣内衣大半夜跑出去的,她那样说白了就是咎由自取,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叶芷澜:“住嘴,人都已经死了,口下留德。” 她单手撑着额头,摆了摆手叫许媛下去,“你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 薛凛安回到长岛。 姜佳宁还没回来。 或者说,她走之后,就没再回来了。 长岛别墅内空空荡荡的,壁灯把他的孤影照落在地上,身影拉的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