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顾真真本来也就是胡乱猜测,她没什么真凭实据。 手里的监控也就是姜佳宁和阮清秋在吃东西聊天,根本就看不出来两人发生什么过重的争执,而且阮清秋在离开医院前,也还去了薛凛安的病房内。 姜佳宁从警局里走出来。 她身上穿着的是一条黑色的连衣毛呢长裙,胸口的胸针上别着一个白色的纸花。 黑暗的夜色,照的她胸口的那一朵小白花格外明显。 她走向等在台阶下的薛凛安,仰起头来,“我其实就是心里有愧。” 薛凛安低眸看着她。 姜佳宁牵着他的手,眼神里没有一丝光亮,“她被强那年,我在那条街上,我企图去阻止,想要去找人,可我没做到……” 她深深地记得那时,那种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无力感。 她几乎是把自己也压在了那次赌注上。 她想要赌一把。 她信,这社会上还有好人,有好人能在她叫救命的时候停下车来帮帮阮清秋,或是打个110,就像是他期待着好人,能在她被埋雪坑里面被肆意凌辱嘲讽的时候,能有一条手臂伸出来,朝着她深处援助之手。 可那一天,那绝望,就和阮清秋凄厉的哭喊声一样,钻进了她的心里。 她救不了阮清秋,亦救不了她自己。 薛凛安瞳孔蓦地缩了缩。 这两天里,他叫伍楷在灵堂帮阮父和阮母忙于阮清秋的后事,可姜佳宁却也坚持要在。 女孩儿的眼神里,像是有一抹光,在渐渐地熄灭。 薛凛安拉着她的手臂,把她拉到车里。 她的手很冷,冷的像是冰。 他拉着她的手,钻进自己的衬衣中,贴着他的皮肤。 冰凉的手掌心接触到他的小腹,肌肉因为温度骤冷紧绷了一下。 姜佳宁仰着头,黑漆漆的眼睛注视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我挺没用的。” “为什么?” “我是个心软心善的烂好人,对谁都能怜悯,该心狠的时候一点都心狠不起来,能因为几年前的一件事,记到现在,还归咎自己心里有愧。” 薛凛安单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鼻头,“有愧的不该是你,是那些没停车的人。” 薛凛安看着她的眼睛:“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