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
鲛人见他祭出法器,他的法器是把墨色的镰刀,鲛人挥出长戟格挡,神色淡然道:“妖也好、凡人也罢,同为生灵,谁又比谁高一等,本就已经分地而居,各自生活不好吗?”他话落,余光瞥向了抱着扶苏悲痛欲绝的云锦满脸懊恼道,“但,正是因为有了你这等害群之马,才会导致战乱频发,才使得她们以身破局。”
他越说越愤怒,出招的速度便越快,相柳愈加招架不住,直至此时,他终于发现,眼前这鲛人似乎不简单。
但为时已晚,鲛人一个闪身出了结界,站在结界外,神色悲悯的望着相柳抬手结印,口中念咒:“与天有契、以我神魂为阵,以我身躯为引,请降神罚。”当他念完最后一个字,手中的印也正好结完,天际响起惊雷。
片刻后,一道道紫色惊雷落下,落于那墨蓝色的结界上,惊雷每落下一分,鲛人的身影便虚化一分。
鲛人却好似置若罔闻,抬腿走向了云锦所在的方向,云锦怀中,扶苏已经昏死过去。
“幸好,你没事。”这是扶苏死前的最后一句话,云锦抱着扶苏的身体,她用横牙将手掌划开,将血喂进了扶苏嘴里。
听闻麒麟血可生死人肉白骨,她一定可以救活扶苏,鲛人走至云锦身边时,见她面色惨白,伸手点了她身上的穴道温声道:“没用的,放弃吧!若他是被寻常法器或则妖兽所伤,你的麒麟血可以救他,但他是被相柳所伤,相柳乃是上古妖兽,即便你身负麒麟神脉,也救不了他。”
云锦听此终于抬起了眸子,却发现鲛人的身体愈加虚弱,身后是惊雷落下的身影,惊雷每落下一分,鲛人的身形便会虚化一分,他身后的墨蓝色法阵内传出相柳凄厉的叫喊声。
“你做了什么?”云锦停顿了许久的脑子终于开始了转动,将方才的话逐一整合,她终于明白过来,随即举起横牙又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道口子,血液争先恐后的流出来,她举起手递到鲛人嘴前,“快喝,喝了我的血,你就没事了。”
鲛人抓住她的手腕,却并不是为了饮血,而是抬手一挥替她止住了血同时温柔道:“你的血与我无用。”
云锦终于崩溃大哭道:“怎么会呢?你不也是妖吗?”
鲛人摸了摸她的头没说话,他的余光瞥见了扶苏血迹斑斑的胸膛,他面色一变,当即剥开云锦按压胸口的手,随着两人看见了空荡荡的胸膛。
“怎么会这样!”云锦一脸惊讶,扶苏的胸膛内空空如也,鲛人并起两指贴近扶苏的脖颈,果不其然探查到了一丝微弱的脉搏。
身后的惊雷停止了,原本被乌云笼罩的天际放了晴,墨蓝色结界消失在了众人眼前,也带走了相柳,鲛人的身影虚化的只余了抹残影。
就在这时,平静的水库边突然涌现了大批的妖魔兽和散修,人人眼中尽是贪婪的望着云锦。
云离、霁华、温言、安宁、止曦、如霜拼尽全力抵挡,但他们本就负了伤,又如何与这般多的人打斗。
“阿姐,快跑。”云离悲痛的声音唤醒了云锦,她看了眼帮她拦着那群贪婪的人和妖魔的几人,留下小渊助他们以后,直接将扶苏和鲛人一同带进了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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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界内,云锦抬手一挥,外间的画面再次闪现,她消失了,又有小渊相助,总算是将那些贪婪的妖魔和人全都赶走了。
小渊变大了数倍,叼着云离的衣领将她扔上了自己的背,随后照着叼云离的样子将余下负伤的芷曦、安宁同样扔到了背上。
然后叼着温言和霁华的后衣领,双翼一扇便飞了起来,带着他们赶往了浮生宗。
云锦见他们脱困,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后看向了躺在床上的扶苏,一旁的鲛人沉声道:“他本为妖,却被人为下了咒,变成了个修为全无的凡人。这么些年竟无一人看出,想来那下咒之人定不是个简单之人,方才相柳的那一掌击碎了他心口的符咒。”鲛人话落沉思了许久继续道,“失了心还能活的,只能是由草木修成的精怪,你若想让他活命,便带他去青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