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维护科德佐恩的颜面。
“什么感觉?”眼前凯塔斯已经彻底走远,芙拉索蕾雅忍耐不住,问。
暗影卫队长看着还在微微发颤的手,回忆着刚才对战时的场面,有些恍惚。
“一开始,我还能从魔力抑制中找到机会挣脱抑魔的纠缠释放魔法,但随着时间推移,我像是掉进了泥潭之中,脚下的大地如同泥浆包裹着我的双腿,不仅魔力难以调动,就连我的步伐都被迫紊乱。”
“我用体术、物技予以还击,试图撬开抑魔施法的间隙,以缓解压力,释放魔法……但,凯塔斯阁下这方面的手段不亚于我,他还能在攻击间隙穿插抑魔法术……”
“窒息,越打,就能感受到那股无力反抗的窒息感,像是每一种选择,都被他洞悉,并被提前预防……”暗影卫队长坦言,“即便不是抑魔,他掌握的是魔法,我也不认为自己能占到便宜……因为,我感觉,他直至最后,都未曾展现出全部实力。”
语言苍白无力,暗影卫队长认为只有真正站在凯塔斯的面前,与之对抗,才能理解那股让人绝望的气势。
他始终温和地笑着,礼貌得体,可越是这样,注视着那张脸的暗影卫队长,越能感觉到如同山岳压顶般的压迫感,仿佛他就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山峰,无论从哪个角度仰望,他都是如此险峻、陡峭,让人未曾尝试,就心生胆怯。
而他未曾明说的还有一点……令自己难以还手的抑魔之力中,它似乎感觉到了,与之截然不同的东西,然而战斗时无法详细分辨,这让他最终只能归类为自己的错觉。
军团长们的猜测没错,凯塔斯在科德佐恩未逢敌手,几乎每一个与之交战的高阶魔法师都能感觉到他仍有余力未发,这让一些人心中所想的“高阶魔法师如果以生死相博,胜负未知”成了一句底气不足,自欺欺人的话。
反倒是凯塔斯笑着说了一句:“没事,这只是摆在明面的高阶魔法师,这世界上总有不愿意抛头露面的强者,我在俄偌恩时就感受过了这一点。”
即便是桀骜阴沉的拉文尼斯,都不得不承认,凯塔斯给足了科德佐恩尊重。
没有事先通知,前一日说着要去寻找其他高阶魔法师切磋的凯塔斯,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王都,一切就像是他来时那般突然。
而他也确实如同之前所说的那般,拜访了那位公认的,最强的暗影卫队长,过程虽然有些曲折,但最终仍旧是凯塔斯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也是在这时起,凯塔斯这个名字,与之对应的那段历史,开始在梅拉大陆上流传,只不过,传播这段故事的人,有意无意地略过了他第三次魔力潮后做过的事,说过的话。
梅拉人知道的只有,一位强大的抑魔法师,正在挑战全梅拉最顶尖的魔法师。
发生在俄偌恩大陆上,让全大陆魔法师最终走向抑魔的历史,似乎正在重演。
无论是与俄偌恩合作的国度与种族,还是已经将俄偌恩视作入侵者,发誓要将其彻底赶回俄偌恩本土的梅拉人都在激烈议论着他。
谁能率先让凯塔斯在梅拉大陆吃亏,取代了梅拉人以往茶余饭后最大几个谈资,其中赫然就有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诺埃尔的私生活、塞拉的晨曦领日常、暴食者的餐桌。
科德佐恩的高阶战力圈已经无人,那么接下来,凯塔斯大概率会在与之接壤的教国或者斯莱戈中选一个……至于四大国缓冲地带中那些可能存在的隐藏高手,大概只有喝醉酒的懵子才会真的相信这里面存在着不显山不露水的惊世之人。
民间的议论纷纷通过寂静者飘到了诺埃尔的耳中。
“哎,说说看吧,凯塔斯·特菲斯,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被迫吃着手抓饭的温蒂头也不抬,一言不发,但听到这个名字时,她突然愣住了,缓慢地抬起头。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这个人造访了梅拉,四处找梅拉的高阶魔法师切磋,现在人们都说他在横扫了科德佐恩之后会来斯莱戈转转。”诺埃尔把装着饭和菜的托盘挪开,托着腮,懒洋洋地瞟着她,“前军团长,有什么能告诉我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温蒂冷笑。
诺埃尔笑眯眯地注视着她:“伱会告诉我的。”
“……”
“……”
“他,是一个争议很大的人。”
“大到什么地步?”
“有人认为他为俄偌恩带来了迥然于魔力的体系,开启了一个新的时代。有人认为他的抑魔之力后患无穷,令诅咒绵延。”温蒂说,“俄偌恩成立元老院之后,他就成了一个很敏感的话题,一旦谈及,难免触碰到我所说的这两点,因此……很微妙。”
元老院作为全俄偌恩的最高行政中枢,它的建立根基正是为了全俄偌恩寻找抑魔的“解”,因此凯塔斯只能是先驱,也必然是抑魔的先驱。
但偏偏,凯塔斯的立场微妙至极,在第三次魔力潮后不久,他就发现了抑魔带来的诅咒,并且发出了警示,也就是说,他是厌恶自己抑魔先驱这个身份以及事实的。
诺埃尔也不嫌弃温蒂刚刚抓过,拿过勺子吃了一大口——这几日为了接收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