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魔力陡然爆发,骇人的魔力自体内溢出,如海潮挤压向运动中的那团黑雾。
法古塔尔高高抬起右腿,以相扑力士的姿态猛踩地面,大地裂隙丛生,土元素荧光漂浮。
浊魇身体格外沉重,本应受到黑雾庇护疾驰而行的身躯像是背负了群山。
“小家伙,结束吧,你的招数对别人可能有效,但对我……它像是个笑话。”
刚刚从虚弱中恢复就进行高强度的对决,浊魇的胃开始犯恶心,意识到饥饿的瞬间,她无法再抵抗四面八方挤压而来的土元素之力,双腿一软,摔倒在地。
等被法古塔尔像是拎小鸡仔一样拎起来时,浊魇肚子发出的“咕咕”声响彻全场,这让她羞愤万分。
“我不是打不过你……”
“你们那个族长输给我,求饶前也是这么说的,你们这一族多少遗传了一些嘴硬。”
路禹闻讯而来,已经被医疗组上了禁魔锁链的浊魇身子猛地一颤,连忙移开了视线。
让医疗组的人暂时退下之后,路禹坐在法古塔尔身边,笑眯眯地看着这只暗精灵。
“医疗组的一间病房被你拆了,了不起,不久前还奄奄一息,转瞬间恢复得如此出色,怎么,打算劫持一个人质,杀出晨曦领?”
法古塔尔是个实诚龙:“嗯,应该是我拆的。”
“没事,那也算是她拆的。”路禹说。
浊魇再度变成了石头,不应声,不回话,低着头,不给予任何反馈,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的姿态。
“不说话,没反应,装死?”
“不妨干脆一些,直接杀死我。”
浊魇似乎十分抗拒路禹站在自己身后,她不断地调整自己的位置,不敢露出后背,但却被法古塔尔释放的土元素之力径直固定在原地。
路禹发现了浊魇的强迫症,他搬来一把椅子,就坐在浊魇的正后方。
“浊魇,你知道吗,晨曦领有一种十分奇特的矿物,它能够扭曲被魔力浸润的物体,让它们失去魔力性质。于是晨曦领有工匠突发奇想,如果将它与禁魔区域相结合,会产生何等奇妙的反应。”
来自身后的声音让浊魇脊背上寒气如蛇蜿蜒而上,一直攀爬至颈部,她的浑身发麻,冷汗直流。
如果这只是她一直以来的特殊反应,路禹说的话就让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之中。
“住在那间房子里,感觉如何?”
“什……什么意思?”
“难道你没有发现吗,没事,我可以给你仔细感受的机会。”
说着,路禹亲自解开了浊魇的束缚,任由魔力重归她的躯体,那副自信满满的模样让浊魇突然暴起袭击的念头烟消云散,她顾不上许多,拼命吸收魔力,仔细地感知着自身状况。
“你的身体素质这么好,为什么会突然病入膏肓?为什么重新被魔力浸润之后立刻有所好转,但却虚弱得必须卧床休息……你的魔力控制,你的魔力容量,应该有一些变化吧?”
双眼紧闭许久,浊魇再难镇定:“你到底……”
她被法古塔尔再次制服,而路禹再次为她送上了铁窗泪套餐。
“你可以继续当哑巴,我不在乎,正好我也想试试看,这种矿物能不能让一位八阶魔法师变成普通人……放心,就算你变成普通人,我也不会杀死你的,我会很温柔地把你放走,让你活下去。”
浊魇瞳孔剧颤,混乱的大脑还没总结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被路禹的声音打断。
几个人偶走进来,架起她向着那座熟悉的高塔进发。
路禹下达的命令正是……关回去。
“你真的打算这么做?”法古塔尔好奇地问。
“当然不是,现在那间房子里已经没有魔力瘟疫了,异族的信息我想要,八阶的暗精灵我也不打算吐出去,进了晨曦领哪有放走的理由,慢慢让她为我们效力,哪怕是帮忙搬砖头,也算是人尽其才。”
路禹的话,法古塔尔深以为然,但浊魇的嘴硬,却让他认为没那么好得手。
“如果那间房子没有魔力瘟疫,她又怎么可能服软呢?”
“我们知道没有,她不知道啊,且关着吧,让她先恐惧一会。”路禹说,“萨耶尔在书中说过,魔法师除了怕死,最害怕的就是失去魔力,重新成为他们眼中最低等的凡人。他遇到的魔法师中,没有例外,就让我们看看浊魇是不是萨耶尔没写进书中的例外吧。”
土木组的人们兴奋地进入被拆得破破烂烂的病房,四处丈量,准备着大显身手——没活做,天天给其他小组打杂工的他们憋坏了,总觉得自己的特长无法被最大程度利用。
看着这群人的兴奋劲,路禹索性口头下达了一个指示:“拟定一份竞技场的建造报告给我,不只是用于对战切磋,还要兼顾运动需求,比方说目前还在室内进行的那些活动。”
没活许久的土木组一听又来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