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笔在卷轴上记录着什么,托着腮的她似是陷入了沉思,以至于食物的香气近了方才意识到路禹的到来。 “你能坚持多久呢?”塞拉打趣道,“上次吃到你做的早点,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能让喜欢睡懒觉的你特意爬起来,昨晚的吻很值得啊。” 知道这是塞拉尝试着突破防线,路禹绷住了,但脸红不可避免。 路禹很坦率:“且吃且珍惜,像你说的,早起的臭水产是稀有品种。” 这份自嘲堵住了塞拉的嘴,让她笑着享用起了路禹的劳动成果。 “我们两个能吃那么多?”塞拉数了数早点数量好奇地问。 “还有璐璐的一份。”路禹回答,“起床后看不到我们自然会找过来,不急。” 塞拉房间有两个巨大的沙盘,一个还原了晨曦领周遭的地形,而另一个则是根据梅拉地图还原的简易版本。 边吃,塞拉边将一个个标识放置入梅拉大地图,等这些黏土捏成的势力标识完全落位,当前梅拉混乱的局势便可窥见冰山一角,塞拉还没有时间为战火标记做更详细的区分,诸如语言摩擦、宗教碰撞、宣战状态、战时模式等等,因此除教国所统治的梅拉中部,即中南部区域外,几乎每个角落都被落上了战火标记。 瞥见路禹没吃薯饼,基本都在吃昨晚吃剩下的老婆饼,塞拉“诶”了一声:“给我吃一口。” “酥皮不酥了,今晚做新鲜的给你。” “没事,帮你分担一点。”说着,她就咬了一口路禹啃了一半的饼,顺带着给教国德莫里斯港附近上了一个新编辑好的宗教摩擦标记。 “这里为什么会有宗教摩擦?” 路禹惊了,德莫里斯港不仅是教国南方最大的贸易港口,也是与晨曦领最为接近的教国领土。 “米莱刚刚报告,难民冲突升级了。”塞拉喝了口豆浆,“之前教国吸纳的流民被安置到了死灵灾厄肆虐得最为严重的西南与南方城邦,以填补这里损失的人口,但新派来这些地区的执政官们无一例外,都接收到了教徒们汇报,指责流民们亵渎光辉之神,并且试图传播他们所相信的土味宗教,教徒们的制止甚至遭到了一部分流民的指责与围攻。” “如果事情到这里,执政官们还有办法斡旋,但就在四天前,德莫里斯港附近的一个教徒家的女孩子神秘失踪,光辉卫队们搜寻后发现了女孩被活埋的尸体,按照周围还存在的祭祀痕迹,合理怀疑这是一场活祭。” “抱歉在早点时说这个,但你应该清楚,梅拉的大多数宗教就是这么垃圾,越是混乱的时代,它们越会百花齐发,无力掌握命运的人总是渴望着未知的存在,一份自上而下的力量能够改写他们的人生,而越是有着离奇、诡异、无法理解祈祷仪式的宗教与信仰越容易被认为是有效、可靠的,我的父母便是被此蒙蔽,这样的人只多不少。” 德莫里斯港至法古塔尔的大片区域,在浸染之灵、死灵灾厄时涌现了不少猛人,因为长年累月和跨海而来的东边异族、海中魔物打成一片,这里的民风异常彪悍,法师双持法杖玩近战,武者带上拳套现打肉泥在这都不是夸张的描述,而是纪实文学内容,他们说要今天砍死你,那就不会隔夜,甚至不会用拍、切、戳的方式送走你,主打一个诚实守信。 因此当这里的人说要把亵渎光辉之神的异教徒尽数埋葬时,“埋葬”绝对是个动词。 武力值与行动力在梅拉绝对算得上前列的他们,只一天晚上,就查出参与了祭祀过程的异教徒中的数十人,他们毫不犹豫对异教徒施展了小女孩同款酷刑,直接活埋。 即便那些人哭诉自己只是参与了祭祀,没有亲自动手,他们也没有犹豫半分。 这里发生的事很快传遍了梅拉大陆,劳伦德执掌教国至今,与教国之外的宗教冲突被遏制到了最低,生活在教国土地上的人即便不相信光辉之神,也会很坦然地说出自己有自己的想法,而光辉教徒也不勉强,这是劳伦德定下的风气,历经数十载,已经融入了教国人的血脉。 但很显然,这些流民不了解教国,这些失去了家园的人触碰到了教徒们的逆鳞,怒火点燃,并瞬间蔓延至了周边城邦,教国原住民与流民的矛盾瞬间激化。 一时间,诸如“教国强制信仰”,“教国镇压非光辉信者”,“德莫里斯血腥大屠杀”的传闻满天飞。 “有人在设局啊。”路禹擓了一块豆花喂给塞拉。 “他们在想方设法抹黑教国,让教国自劳伦德时代积累下来的好名声不复存在,切入点也选得很好,在有信息差的情况下,德莫里斯冲突的真假对错已经不重要了,给各大势力看的是‘劳伦德死了,教国还会继续遵守当年的规定,不肆意传教吗?’给梅拉的普通人看的是‘教国也不是个好地方,别把那里当做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