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了安娜与尹斯科在魔力潮开始后所遭遇的一切便很难不赞许这两人的坚韧。 尽管路禹和塞拉早有嘱托“只做力所能及之事”,但在魔力潮接连不断的天灾之下,看着日益糜烂的景象,伤痕累累的一无所有者,安娜还是无法做到完全无视,她选择了尽自己所能,救一个是一个。 安娜说到这里时始终低着头,因为这明显与嘱托不符,甚至有些自作主张的成分。 但煤球从不认为救人是错事,更不该因此受到苛责,正相反,煤球都认同并欣赏安娜的果断,更欣慰于她的行动力与发自内心的善良。 看着安娜泪目的模样,路禹对尹斯科说:“列个名单给我。” 尹斯科没有明白路禹的意思,愣住了。 “谁直接参与,谁暗中协助,谁为之站台,列出来,写清楚底细。” 当尹斯科将写得满满当当的一整张卷轴交出后,路禹粗略扫了一眼,好几个名字都令他脑海中的记忆翻涌,这是当时离开科来时他们担心福利院吃亏特地留下的一些关系,但如今赫然在了加害者清单之上。 路禹玩味地笑了起来:“有趣。” 他指着清单上最靠前的“疯凯文”问:“就是这个人给你送动物尸体大礼包?” 尹斯科微微点头:“在博恩周边,疯凯文是很有名的魔法师,金钱至上,在掌握了死灵魔法后行事愈发嚣张,由于他不和商贸联合体产生冲突,因此一直都能游走于城邦之中,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又是死灵……”路禹啧了一声,“那这个‘破风者布兰登’这么靠前,你却没有写任何底细,这是对他一点不了解吗?” 安娜惭愧道:“我们只知道他是在天灾接连发生后突然崛起于平民窟,通过不断向穷人放贷积累了一点资本,似乎勾搭上了某个权贵,但究竟是谁,不得而知。” “那就麻烦你们查清楚吧,你们在这里经营了这么久,应该不难吧?” 闻言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尹斯科迅速出门安排。 塞拉用触手为安娜擦去眼泪,看着她憔悴的模样有些心疼:“晨曦领已经走上正轨,我们又多了许多伙伴,而你却从未亲眼目睹过,现在也许是一个合适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安娜惊讶地注视着煤球:“塞拉大人……” 她突然攥紧拳头,微微摇头:“不,如果现在我离开,这些受福利院庇护的人将会再度无家可归,天灾连连,他们脆弱如纸,放弃他们与谋杀无异。” 曾经塞拉便觉得安娜与自己很像,没想到她除了像之外,执着更甚自己。 就在塞拉打算放弃劝说,一切顺其自然时,路禹开口了。 “安娜,做决定前,不妨与我们一起看场表演。” “表演?” …… …… 昏暗的地下室内,一个血肉模湖的狼人被锁链紧紧束缚,紧贴墙面悬于半空,两个用沾满盐水鞭子抽打得快要脱力的人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小心翼翼地望向身后坐在椅子上的中年人。 正值寒冬,但疯凯文却依旧穿着短衫,裸露的肌肤纹着各式各样传闻故事中的恶鬼与凶兽,隆起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而起伏,那些存在于传说中的怪物似乎活了过来。 桀骜不驯的狼人脸上流露出了恐惧,不知是对栩栩如生的纹身,还是对疯凯文本人。 虽然虚弱,但他仍旧奋力大喊:“你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也没得罪过你的人,我只是个路过的冒险者!” 疯凯文很享受狼人的态度变化,他一向认为让人畏惧自己是生存的第一要义,尤其是时值乱世。 “放心,没找错人,就是你。” “可我真的不认识你们!” “这不重要,我只是需要一个看上去身强体壮,能经得起折腾的试验品,而你很合适。” 说完,疯凯文将手按在了狼人的额头,伴随着颂唱,魔力化作无数丝线渗入狼人体内,体格健硕的狼人没能支撑多久便两眼翻白,浑身急颤,又过了一会,已是生机全无。 在疯凯文的注视之中,狼人的灵体缓慢地浮现在尸体之上,它迫不及待地以魔力牵引,像是马戏团中的操偶师,这份新鲜的灵体顺利地听从了命令行动。 愣了一会,疯凯文哈哈大笑。 自从探索并掌握死灵魔法后,他一直在提升自己在这方面的造诣,而如今,他终于可以通过制造死亡本身获取灵体,而非只能操纵行将破碎的脆弱灵体为己用。 “首领大人,尹斯科那家伙来了,而且还带了一个戴面具的怪人。” 刚刚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