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就像我们怀念辉煌时代存在过一般……我们需要让新一代的人品尝过那已经离开梅拉太久的辉煌。」路禹用触手揉了揉路路的脸颊,「它不能只是书籍中苍白乏力的描述,需要有人将它重现世间。」 塞拉微笑着补充:「太过久远的事物若是未曾有人提及,便会褪色,随着一次次动荡逐渐成为冗杂历史中的尘埃,不再有人知晓。我们在做的就是让离开此处的光,再度闪耀于大地之上,令万物重沐光辉,让在黑暗中挣扎、困厄的灵魂重新感受温暖,然后……借由他们的手在往后每一次苦难来临之际写下属于这个时代的「希望」。」 劳伦德在留给路禹的书中如是写道:「世间万物,皆陷螺旋之中。」 他是如此悲观,却将那份悲观深深隐匿,背负一切,蹒跚向前。 辉煌时代逐渐成为书籍中积灰的文字,街头巷尾已不再提及那段富有激情与活力的时光,灰蒙蒙的天穹下,劳伦德逆行而上,以一己之力在教国复现了早已离开梅拉的光辉。 劳伦德在笔记中不止一次提及自己被猫荆数落,认为他在做蠢事。 一件自己明知不可为,但却硬要为之的大蠢事。 「猫荆分明数落着,但却陪着我一起犯傻……这感觉,真好。」 「在未来,一定会有更多的人知晓我所做一起的含义,接过属于他们那个时代的光辉……」 最后一缕象征着辉煌时代存在的光辉暗澹,但劳伦德却在最后一刻将火种以双手送至晨曦领。 「我们将如飞蛾逐光,自螺旋深处,窃取光明。」 长夜漫漫,不可忘却此处曾有光。 这是开始一切筹划前,路禹与塞拉的共同信念,也是晨曦领为这片给予他们成长的大陆所能带去的最大的礼物。 路路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她才揶揄道:「你们商量着做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也没和我说一声……怎么,把我排除在外?」 路禹和塞拉一凛。 「我们找过你的。」 异口同声的回答让路路一懵:「什么时候?」 「你忘记了吗,当时回到晨曦领后,你拉着学徒去研究魔药,我们期间询问你要不要一起开个会,讨论怎么坑塔妮亚?」路禹解释。 路路回忆了许久:「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还以为你们想给我出气,谁能想到你们借此做了这么浪漫、伟大的筹划,太过分了!」 路路打定主意,以后路禹和塞拉搞什么计划,只要喊上她,那就必须到场! …… …… 莎拉的足迹 向着梭伦境内一路延伸,走过大量人口密集的城邦,但她却不再有黑尸会刚刚兴起时大开杀戒的心境。 如今的她更渴望的是魔法上的蜕变,而这需要的已经不是简单的「死亡」,而是静心将所得知识重新整合后的推导。 在对学派进行寸草不生抹杀的同时,能让死灵法师重获新生的魔法已经被推进到了触手可及的边缘。 莎拉只感觉这份知识近在眼前,却又像是迟尺天涯,任凭她如何努力,仍旧无法突破半步。 联想到自己在短短数月时间内拥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实力之强足以蔑视梅拉大多数的魔法师,她第一次放下了内心的仇恨,平静地俯视着眼前的一切。 从小时候起便不敢抬起的头颅轻松地高昂着,不再因白化病被歧视而心生恼怒的莎拉甚至会对这些愚蠢凡人的生老病死而感到愉悦。 即便自己不制造死亡,他们仍在一点点步向他们惧怕的「终点」,而那临死前挣扎的丑态,则像是特地为了取悦她而进行的表演,每每感知到,总会她浑身惬意。 「煤球说我已经病态了,无法与生者产生共鸣……很显然他错了。」 莎拉站立于钟塔之上,俯瞰着下方万家灯火,只要她想,这里将寸草不生。 「我能看清他们的喜怒哀乐,也能理解他们对于死亡的恐惧……这是我仍然活着的明证,我会为善良之举感到欣慰,会对卑劣者的举动心生怒意……共情仍存我心。」 经过与煤球一战,莎拉也认识到了自己会成为先驱者的另一个原因。 她的悲惨自幼年至今未曾断绝……但凡品尝过些许温暖,她也不会在黑尸会首席格桑的劝诱之下,毫不犹豫转投死灵魔法。 她无数次渴望过自光明中延伸而下的救赎,却又一次次在苦难中被折磨得遍体鳞伤。 「这也许就是我的路……」 想清一切,莎拉在秋风中怅然地笑着。 通讯法阵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