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领只能依靠偷袭获得胜利,只要有准备,任何海妖部族都能轻易地应对他们。」当时作壁上观的德弥对着红色激流的长老们下了判断。 一切似乎都在向德弥预测的方向发展,晨曦领的召唤师们回到了结界之内,攻击停止。 对晨曦领的讥笑声不绝于耳,要将所有海妖赶下海的大话褐珊瑚一族阴阳怪气地重复个不停,他们在屏障前载歌载舞,尽情地取笑着晨曦领的自大。 「暴食者在浸染之灵战争中产生了奇妙的错觉,认为召唤物能为他解决一切麻烦,殊不知他的成就完全建立在浸染之灵独特的能力之上,一切都是恰巧。」 「暴食者不过如此,晨曦领也只是继承了劳伦德资源的沙子城堡,不堪一击。」 褐珊瑚嘲讽时,德弥也在一旁,她打心底里认同他们的观点。 如果当天晚上褐珊瑚一族没有被那些奇异的药剂袭击…… 不知以什么手段绕开信使的召唤物带着一罐罐魔药冲入褐珊瑚的栖息地内,毫不犹豫地自爆。 无法用水扑灭的火焰、足以腐蚀掉鳞甲的雾气、让皮肤渗血的粉尘在爆炸后蔓延开,高阶海妖还来不及庇护那些弱小的同族,他们便倒在了烟尘与火焰之中。 褐珊瑚来不及悲伤,尖利的鸣笛声划破了爆炸后短暂的寂静,尖利的金属钻头冲破烟尘,撕扯开一个又一个海妖的身躯,将它们的血肉吞噬殆尽,如同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高阶海妖们拼尽全力击碎了血肉战车的钻头,魔法如雨点般倾泻在它毫无保护的躯壳之上,但在那颗巨大肉瘤爆炸的瞬间,他们后悔了。 血肉构成的雨水泼洒在营地之内,弱小的海妖血肉剥离,眼睁睁地注视着自己的手脚变成白骨,融化其中。 不完全转化的血浆魔力澎湃,一片混乱中,不知道谁的魔法落入了那片魔力富集之地,燃爆席卷了一切。 那一夜之后,褐珊瑚的大祭司疯了,亲眼目睹自己的子嗣化成一团不成型的血肉,无数族人在燃爆中化为焦炭,他咆哮着,怒吼着冲向了晨曦领的屏障,用最恶毒的话语诅咒着暴食者。 迎接他的,是那位不知名的晨曦领领主。 那是一场公平的对决,没有召唤物,一对一。 褐珊瑚大祭司输得很惨,对方全程只使用了火球术,这个几乎是魔法师入门必学的基础魔法在她的手中仿佛有着与繁奥复杂的高阶魔法同等的威力。 海妖引以为傲的施法速度在她的火球术面前如同龟速,大祭司吟唱还未结束,天空中早已下起了「流星雨」。 这样的魔法师,为何籍籍无名? 如果不是暴食者喊停,褐珊瑚大祭司的头颅将会被火焰烧成灰烬,这位能够召唤出堪称邪恶与恐惧代名词的 召唤物的领主展现出了不合气质的仁慈,褐珊瑚大祭司得以存活,即便他的嘴里依旧是不堪入耳的咒骂之语。 德弥揉着眉角,陷入了沉思。 晨曦领没有开玩笑,这个低调而沉寂的城邦露出了满是鲜血的獠牙,恶狠狠地咬在了海妖一族的咽喉上。 德弥拿起一旁的卷轴,认真地看了一遍,似乎下定了决心,开启了隔音屏障,并将卷轴传阅在场的所有海妖。 两个部族血淋淋的教训让海妖看清了局势,防守只会让他们处于被动,晨曦领正是利用了深绿海妖被灭,各部族互不信任这一点疯狂出手。 事情也正如晨曦领预想那般上演着,互相猜忌的各部族这些天一直冷眼旁观同族被驱赶,甚至对此幸灾乐祸。 「如果各部族不能消除嫌隙,化被动为主动,没有一个部族能够安稳的生活在这片海岸,被数量远少于我们,实力远弱小于我们的人类以诡计玩弄,狼狈而逃,不觉得耻辱吗!」 「我们有着一个简单直接的解决方案,为什么不选呢?」沉默礁石的大祭司发出了呼吁,「进攻晨曦领,他们要战争,就给他们战争,让他们的领民变成我们的奴隶,以暴食者的头颅祭奠死去的同族!」 「同族们,苏醒吧,这是魔力潮,前所未有的大动荡已经开始,四大国早已无力顾及偏远的地域,他们继承自巨鸮的统治摇摇欲坠,这个崭新的时代谁说会是人类继续主宰,我们为何要忌惮这头垂垂老矣的巨兽?」 红色激流的高层面面相 觑,有不少海妖脸上浮现出激动之色,显然已经被沉默礁石的话语所鼓动。 海妖不合是晨曦领能赢的唯一原因,只要他们一致对外,不再相互猜忌…… 越来越多的海妖抬起了头,他们眼神中的兴奋抑制不住,德弥全部看在眼里。 对于杀死暴食者,德弥并无心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