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变…除了塞拉犯错,他们想象不到其他的可能。 “没有过错…她不适合成为教皇,仅此而已。鉴于我生病期间教国内部对于塞拉多有非议,这件事,就由你们对外以隐晦的方式宣布。” “塞拉的神选一职保留,传播教义仍为她的职责。” “我累了,都去休息吧。” 太过震惊的四大主教愣了一会,这才一一告退,离去的路上他们仍在细品着劳伦德所说的话。 房间里又一次安静了下来,黑衣修女打开法阵,然后…爬上床,抱着劳伦德小声地啜泣着。 即便早已做好了准备,但是当看到劳伦德吐血昏迷之后,黑衣修女感觉世界天旋地转。 她不想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离别,尽管她知道无论任何形式的离别都没法预演,也没法好好准备。她只是单纯希望,在生命的最后时光,劳伦德能够安详地交代完所有,不留遗憾…握着她的手一点点睡过去。 劳伦德什么也没说,默默温暖着黑衣修女冷得不像话的身体。 “不要迁怒他们,让新教皇去做那些事。” 年迈了,也就优柔寡断了一些,想起那些自己看着长大的人误入歧途,而自己将要亲自为他们画下人生的句号,劳伦德心忽然刺痛,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他很想让一切和平的过度,也希望这些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能够安分地在自己的位置上迎接着新时代…然而人心思变,疯狂滋生的欲望让他们变得陌生。 为了树木结出更美味的果实,枝杈的修剪在所难免。 “我又梦见银枫树了…一个洋溢着暖人光辉的世界,那些翩然起舞的蝴蝶似乎在向我低语着什么…” 黑衣修女蜷缩的身子开始颤抖。 这是去年劳伦德病重昏迷后看到的画面,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些如梦似幻的景象就像是为劳伦德构筑的墓园… 现在,它又一次来临了。 塞拉认为这是劳伦德根植于内心深处的,对于光辉之神与银枫树日积月累的刻画投影,是劳伦德对于死后世界的一种想象。 毫无疑问,劳伦德又一次聆听到了死神来临的步伐,这次吐血昏迷就是身体发出的信号。 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塞拉他们被血族牵扯,领地安全得不到保障,没办法回来…该怎么办?”黑衣修女问。 “让光辉化身配合路禹和塞拉…” “要出动教国的力量吗,这会不会引起…” 劳伦德摇了摇头:“路禹和塞拉会把一位光辉化身的价值用到极限。” “一位?”黑衣修女不认为一位光辉化身能对付整个血族族群。 “一位足够了,还记得他们最缺乏的是什么吗?” 黑衣修女喃喃:“时间?” 劳伦德用手摩挲着黑衣修女的脸庞:“正是时间。领地建造初期对他们而言困难重重,魔法阵的刻画,防御手段的布置麻烦至极,度过了这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任何种族都会以存续为第一目的,路禹鼓动碎金城如斯莱戈屠龙般狩猎血族时就已经在布局拖延血族的步伐了。” “他打算拖多久?” “拖到魔力潮起。根据教国信使的记录,纽曼是个很出色的领袖,而一个出色的领袖会把种族存续放在第一位,会规避风险,远离危险。” 在劳伦德面前,远在红焰山脉中的纽曼被审视得单向透明。 “你本打算考验他,可现在不得已帮他…有影响吗?”黑衣修女问。 “没有,即便没有我,他和塞拉依旧能够完美应付,是我的身体拖累了这一切…真想看看他们原本打算如何拖延血族,算计血族…后辈们努力成长,不断进步的画面,真是看多少次都不够…” “真想看看…他们的领地以后会是什么模样…” “路禹、塞拉、璐璐,以后他们三个人会发展成什么样的关系呢,真好奇啊…” 喃喃着,喃喃着,满心都是对路禹一行人最美好的祝福,对那片仍在开发中土地未来的美好期望。 劳伦德咳嗽了起来,他指着远处的暗格,急促的抖动着食指。 黑衣修女连忙起身,从中取出了一个木匣,待到劳伦德呼吸平稳,这才将木匣中的卷轴取出。 这也是一份名单,不同的是,亲自书写的人是黑衣修女。 “名单上的人,我已经认真筛选过,他们都值得信任,可靠,能干,且忠诚。”黑衣修女说,“重要的是,他们并未深信光辉教义。” 百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