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导致大多数区域都没能抢救回一年辛劳耕种的心血,而涡虫一族虽然早有准备,但是恶劣的气象还是迟缓了他们抢收作物的效率,以至于一直拖到冬日来临,大雪满天,才堪堪能够清点收成,举办丰收庆典,祭祀母神。
路禹忽然好奇了起来:“迟缓,你们的土地,很多吗?”
涡虫此前的冬储依靠自身狩猎野兽、魔物,黑尾松鼠收集树果,植物种子这两部分构成,耕种部分不是不存在,但也在起步阶段,缺乏经验与指导的它们显然不可能很好地侍弄作物。
“主,能否看到洞穴各处的囤储?”
这番话让路禹尝试着感知,以往被呼唤而来,它就像是监控摄像头,只能将有限的区域尽收眼底,但这一次……
某种并非魔力的力量成为了他感知的延伸,沿着蜿蜒的洞穴行进,触及到一个个被填塞得满满当当的仓库,未曾打理的麦粒与稻米,处理到一半被搁置于器皿中的稻穗与麦穗,还有许许多多它说不上名字但显然是研磨谷物的作物。
丰收的喜悦穿越千山万水浸润了路禹的内心,他欣慰地笑了起来。
“谁主导的?”
拉维妮当即应声:“我……还有去年造访此处的扎纳等人,除此之外……”
拉维妮把头埋了下去,磕在了地上。
“为了……为了教导更多的涡虫,我们自作主张,在……在主与母神划分的区域外,吸纳了一些逃难的农民,总数在一百人左右。”
“他们来自不同种族……只要管饭,就能倾尽全力地付出,所以,所以……”
看得出拉维妮很紧张,即便主对涡虫与黑尾堪称仁善,但这种蓄养新附庸的行为在教义中是会被判定为异端的。
一年只在丰收庆典祭祀时与主沟通,平时不作搅扰,这是涡虫与黑尾定下的基调。
拉维妮也很赞成,渺小的他们随意搅扰至高无上的主,只会将这份福荫祸害成厌烦,所以不得已之下,为了更好地打理现有土地,改善种族的环境,她选择了吸纳。
年终汇报时刻到来,她对于自己的举动究竟会引发什么不得而知,但土地改良
令人窒息的沉默。得不到回应,只能看到弥漫的黑雾,拉维妮感觉自己的心脏要跳出来了。
“做得好。”
像是有一双手拿走了压在身上的巨石,心骤然一松,拉维妮几乎要晕过去了……开心地晕过去。
主赤裸裸的赞赏让拉维妮觉得过往一年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吸纳进来,给予他们身份。”
“遵主之意。”
路禹问:“现在,你们还安全吗?”
“有赖主与母神的庇佑,迄今为止,敢于涉足这里的,只有慌不择路误入者以及迷路之人,周围已经没有能威胁到族群成长的大敌。”
昔日这片区域的诸国早已分崩离析,唯一能称得上完整的势力只剩下亚斯,可这也是苦苦支撑罢了。
从农民之口,拉维妮得知如今的亚斯是内忧外患,长达七年的内战榨干了亚斯的国库,也如磨盘般绞碎了一代人。
作为能够直接威胁到涡虫的国度,他们的衰落也提升了涡虫的安全感。
至于亚斯昔日的大敌,那群从地下宫殿钻出来,经由魔力潮完成蜕变的巨魔,在战争期间始终沉默着。
说来亚斯诸多国家都无法相信,巨魔抓走了灾荒时逃跑的农民,向他们请教了耕种技巧后开始以农耕替代狩猎与劫掠,彻底稳定了他们建立于阳光下的
“为什么提他们?”被勾起回忆的鲈鱼怅然之余,问,“他们是威胁?”
“不……请主稍候。”
一只黑尾松鼠以极快的速度来到祭台下,双手捧起一匹破破烂烂的布片。
拉维妮下去取来后,路禹看清了上方的图案。
“像是……我?”车车懵圈。
布匹上是一团与战车融为一体的肉瘤,肉瘤中延伸出的触手抖动,似乎要抓取什么。
路禹愕然,拉维妮则是接着了起来。
布匹是各大种族势力攻击巨魔外出精锐时的缴获,多道转手后落在了与商人交易的扎纳手中。
扎纳是所有人里唯一和巨魔打过照面的魔法师,他描述,大多数巨魔都擅长以蛮力发动猛攻,而其中精锐的个体则尤其善用召唤,普遍以塑形元素为主。
扎纳参与了
然而巨魔召唤师的出现打破了战争的格局,先锋军还在途中,凭借着召唤物投放的距离优势,他们被打了一个出其不意,被抱团的召唤物连破阵线,演变成多达万人的大溃败。
路禹恍惚了,扎纳描述的场景,与他当初撵着洞穴中的哥布林跑惊人相似。
“主啊……这是?”车车迷惑。
“这样吗……这就是你临死前给他们的指示。”路禹喃喃自语,像是在与谁对话,然后,对车车说,“当初被你追着跑的家伙,把我们对待他们的知识,钻研出来了。”
在那个落后且闭塞的偏远角落,召唤知识寥寥无几,他们究竟做了多少次尝试,才走通了塑形元素这一条在外面人眼中相对容易的路?
“你想问什么?”路禹问拉维妮。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