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的兔耳朵也做了一会踢踏舞这才蔫蔫地垂下,她夹菜的手在抖,咀嚼的嘴一刻不停,唯有这样,才能稍微掩饰内心的不平静。
挣扎的意义不大,那声尖锐的爆鸣说明了一切,塞拉只是在做着无用的抵抗与伪装。
“那……恭喜……”
别别扭扭,吞吞吐吐地送出祝福,塞拉的表情已经在内心的左右互搏中彻底扭曲,上一秒还洋溢着喜悦,下一秒就是愁眉遍布,形态多变的小水滴都不如此刻的塞拉!
有些事情是早该被预料到的,但塞拉的反应却天真稚嫩得可爱。
“所以,塞拉,我们呢?”路禹突然问。
“什……什么,我们?”
“你确定要我说得更清楚?”
“……”
“……”
这下塞拉夹菜的速度更快了,似乎想要赶紧吃饱逃离此处,但看到璐璐像只小猫黏着路禹……
“根据梅拉学者,以及凡妮莎老师的典籍可知,跨种族,诞下子嗣和同种族略有些差异性……”璐璐突然化身学者现场科普,“也许你们该更努力一些?”
“……”
“……”
今天沉默的时间格外长,以至于吃饭的半数时间只有筷子与盘子接触时发出的轻微划拉声,以及咀嚼的响动。
怀孕自然有怀孕的待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是基础,洗澡时撒娇让人帮忙也成了让塞拉和路禹无可奈何却又认为合理的操作。
离开塔妮娅,璐璐确实成为了路禹和塞拉希望的天才魔法师,九阶的她自信骄傲,威风凛凛。
那是晨曦人看到的表象,在路禹和塞拉面前,她一向是能当小孩子就当小孩子。
兴奋过度的璐璐沉沉地睡去,留下侧躺着互相对视的鲈鱼和塞拉相视无言。
静谧无声中,塞拉挑了挑眉,路禹像是理解了什么,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阳台。
从
“打算问罪?”路禹故意笑着问。
“你明知道不是的。”塞拉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沐浴着月光理了理凌乱的银白色发丝,又将吊带裙的细带扶正。
组织语言需要时间,耐心等待的时间里,路禹直勾勾地盯着塞拉的耳朵。
曾经塞拉会呵斥,现在……不知为何,感受到视线,很想耷拉着不给反馈的耳朵却会直挺挺地竖立。
“试炼结束之后吧。”塞拉像是下定了决心,而后又咬咬牙,“至少要和璐璐错开吧!”
路禹愕然。
“你这是什么表情。”塞拉同样咬牙,“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有……有点。”路禹十分诚实,“毕竟你总是喜欢扭捏一下……”
但转瞬,路禹又像是悟出了什么。
“你是害怕璐璐心血来潮,追着你问及这事,让你无从招架,所以事先……”
“懂就不要说出来!”塞拉恼羞成怒低声叫嚷,全然没了往日的稳重,“这样就算是说好了。”
转身要走的塞拉被路禹牵住了手,顺势拉到了怀里。
“我们才……”
“放心……”路禹打断了她,“只是耳朵。”
感受着耳朵传来的触感,塞拉嘟囔:“你的信徒,迟早和你一样,都是一群变态!”
……
……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新绿确实是个口风严实的人,但无奈即将成为母亲,且毫无经验的璐璐表现出了太多的异样。
于是当法古塔尔若有所思地询问起新绿璐璐是否生病时,新绿像是找到了一个倾诉的口子,含蓄且隐晦地送出了“晨曦绵延”的暗示。
很快,璐璐炼制魔药的实验室旁就多出了一只霍古,他用闪闪发光的金色竖瞳逼近小小的璐璐,粗大的鼻子一阵乱嗅,活似一只小狗。
事已至此,璐璐也知道瞒不住了,索性红着脸宣布了一切。
霍古真的化身成了小狗,他趴伏在地面上,大气不敢出,等到璐璐
雾妖也能在这里无忧无虑地蹭吃蹭喝蹭身体。
所有人都觉得路禹他们需要一个孩子,无论晨曦领是否会传承至他的手中,他又是否想要继承这份责任,总归是要有的。
法古塔尔的心格外轻快。
他目睹了凡妮莎与萨耶尔这两个天才的崛起,也见证了他们相继因爱而陨落。
“你的孩子想学巨龙魔法,我可以教他。”
法古塔尔曾这么向凡妮莎说过。
那年,萨耶尔仍旧年轻,闻言,冷脸上闪过慌乱,他用愤怒掩盖自己的无措,指责自己的胡言乱语,眼睛却又小心翼翼地留意着凡妮莎的神情。
凡妮莎笑靥如,以手掩嘴。
“好啊,到了那一天,你可要把所有的巨龙魔法,都教会给他。”
明媚的阳光,漫山遍野绽放的鲜,青翠碧绿的叶片……支离破碎的片段拼凑起了那一天的一切,与声音有关的回忆却已经淹没在了浸染留下的记忆空洞之中。
好友离去后,法古塔尔不止一次悲伤地回首,每每此刻,他总会遗憾万分……他们为什么没有孩子呢?
他们该有孩子的。
哪怕一个!
巨龙没有亲情,